”
“这还是额外开恩?圣人难道忘记了,他流有陈家的血?是陈家的姑娘,十月怀胎孕了他?”
“贵母妃,如果皇祖母活着,看到自己的侄子、侄孙,给外人出主意,伙着外人,来欺自己唯一的儿子、害自己唯一的嫡孙。您说,她会怎么做?”
“会怎么做?圣人和你都好好的呢。要砍头的,可都是陈家的男儿啊。”贵妃激动起来。
“贵母妃,您说是侄子亲?还是儿子亲?是侄孙亲?还是孙子亲呢?”
是啊,就是自己的姑母、圣人的生母活着,也是和儿子亲。不会疼侄孙儿,超过亲孙子的。
是,是儿子亲、孙子亲。她是不会饶了陈家二房的那几个男人。
“可也不至于砍头啊。”
“贵母妃,谋害储君,与谋逆又相差多远?陈家做了这样的事儿,按律是要灭三族的。”
“二哥。”贵妃叫了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人往后栽倒。
站在贵妃坐椅后的几个宫女,连忙去扶贵妃。未免措手不及,贵妃连头、带半截身子,重重地磕在了椅子上。
几个宫女,把贵妃扶在椅子上靠坐着。管事嬷嬷来的很快,伸手去掐贵妃的人中。太子看贵妃磕的有点惨,立即打发承乾宫的内侍,去请太医。
小内侍也就刚跑出承乾宫的模样,贵妃就幽幽醒转了。
“太子殿下?”贵妃转头找太子。
“贵母妃,孤在。”
贵妃咽下喉里的要呕出来的血,双目如刀,冷冷地盯着太子。
“陈家长房呢?”
“陈家长房没参与此事,父皇不处罚。”
眼泪一滴滴地从贵妃的眼泪滚出,顺着苍白的脸颊、下颌,滚落到衣领里,消失不见了。
“郑家呢?”
“郑家的处罚,和陈家一样。其他人家,十二岁以上砍头,余者充入军中”
贵妃一愣,然后咬着嘴唇,对太子略略躬身。
“圣人果然是给母家开恩了。太子,还请太子替我谢过君恩吧。”
“好。”
太子对贵妃拱拱手,招呼伺候贵妃的人,把贵妃扶去休息,自己带着人,回养心殿复命。
长春宫里惠妃,很快就得了这消息。她凝视着窗外院子里的,已渐渐开始变黄的树叶,心里却想着春上的事情。圣人终于处罚了,看来自己是没事儿了。她暗自庆幸,庆幸自己和镇北侯府得以逃脱了。却不知养心殿里,圣人正在和贾代善商议,由谁去接西北的军权,替了镇北侯的。
“圣人,还是我带恩侯去吧。练个几年,恩侯也就能独当一面了。至于京营,圣人看,jiāo给谁合适?”
“老贾啊,你要没受伤,不用你说,朕也会派你去。你这个样子,一旦勾起旧疾,这十年就白养了。”
“不然,可用谁去北边呢?北静王的军权,好不容易才收回来的。要不胡家?牛家?老臣怕他们担不起来啊。”
圣人沉吟了一会儿,“让史家去吧,把恩侯带上。”
贾代善一想,保龄候是贾赦的亲舅舅,他带着贾赦过去,和自己去,相差也不大。
“圣人考虑的周全,谢圣人体恤。”
“恩侯待个几年的,还是要回京的。史家那几个,和恩侯的年龄相仿,倒是可以待上十年八年的。”
贾代善点头,“西北的军权十年一换,镇北侯在北疆,明年就是十个年头了。他们现在过去,镇北侯可以在明年春天返京的,也不会引起其它的事情。”
“老贾啊,你再看看谁家的子弟得用,也一并跟着恩侯去西北练练,朕总得给成贤,留足了人手。这孩子啊,就是心太软了。”
“圣人,太子殿下不是在军营长大的。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难免做事的时候。就先要讲究个仁善。圣人您又把殿下护得好,舍不得让殿下,看到那些肮脏污秽的东西。就是恩侯,也是和殿下一样,心软的不得了。”
“是啊,他俩都没上过战场,没见过血。再好的武艺,也都是演武场的花把势。”
俩做爹的,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儿子心狠一点儿,心硬一点儿了。
“圣人,那秋日的监斩?是不是让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