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京营节度使。恩侯执掌的京营,jiāo给他儿子,过渡最平稳。”
程荫为难了一瞬间,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出来。
“圣人,这贾家可掌了好多年兵权啦?可不能……”
圣人沉默一会儿,才开口说:“繁森,那些话,你不用说。我心里都明白的。为君要忌讳的事儿。要没有恩侯,不说那年送太上了,就我们俩个,早不知道做了多久的鬼。也就是因为有恩侯执掌京营,我们俩这些年,才能安枕无忧的。”
“圣人说的是。”圣人明白他的意思就好。
“这贾家啊,宁荣两府,反反复复地掌了百余年的兵权,多少代也是重臣、忠臣。可惜了宁国府,后继无人。繁森,我信你。朕也信恩侯、永琏,让永琏以荣国侯去掌京营吧。”
贾赦父子俩得了旨意,送走宣旨的礼官。贾赦长叹一声。
“永琏啊,为父以为你以后就能像你林姑父一样了。兜兜转转的,你还是要掌兵权。”
“父亲,您挣下世袭五世的侯爵,儿子去京营就去京营了。也是圣人信任我们父子。”
“我担心的是下任圣人啊。”
“父亲,儿子不会眷恋兵权的。若圣人大行,儿子会适时上jiāo兵权。回户部做侍郎,也成的。”
“唉。你能这样想,就好好接管兵营吧。林晨也在兵部,你可以多带带他,以后也有个帮手。”
“是。”
“还有蓉儿哥在兵部呢,你看看他要是材料,也不妨拉巴一把,也多个臂助。”
“是。父亲放心。儿子跟着珍大哥跑了那许多年,蓉儿哥,也是跟儿子一起长大的。”
想到在张家苦读的几个孙子,贾赦心里又是一叹。还是琮儿两夫妻好命啊。
贾赦的致仕,朝廷、京城、京营平稳得如微风拂过水面,只dàng漾起一点点的水纹。终究因贾琏是子承父业、且早先在兵部任过职、管过京营的,兵部和十万将士的京营,反应平平,那一点点儿的水纹,也极快地消失了。
缮国侯牛继宗,由兵部右侍郎升任兵部尚书。原兵部的左侍郎小胡迁任兵部右侍郎。他和胡侍郎的部分京营管辖权,也jiāo到新任的京营节度使、兵部的左侍郎——贾琏的手里。
胡侍郎回家和自家已经耳聋眼花的老父亲、胡老尚书,说起贾琏接任京营节度使、兵部左侍郎。胡侍郎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牛继宗得了兵部尚书,不该是自己任京营节度使吗?兵权不应该总一家执掌,京营该分管才对啊。怎么圣人就调了贾琏来兵部了?
胡老爷子拍拍儿子的肩膀。
“贾家哎,执掌了百余年的兵权了。贾代善去的早,不然这兵部尚书,既轮不到牛家,为父也沾不到边。”
“……”
老爷子心里明白着呢。
“把你那点儿子不舒服,都赶紧地收拾起来。圣人相信的,还是姓贾的。你不要在这时候露出什么来,白白得罪了贾家,贾琏后面还有张家和林家呢。”
胡侍郎好像才意识到,贾家的姻亲,都是什么人。凭着贾琏是林阁老的内侄、唯一的入室弟子,程家、林家的亲家关系,程阁老和圣人的关系,这京营节度使——是到不了自己的手里。
“父亲,这贾琏到了兵部,儿子这辈子,与兵部尚书无缘了。”
“你啊,别想那么多了。你忘记林阁老的儿子去了兵部了?他可是安南将军的外孙啊。你能把侍郎的位置坐稳当了,让你儿子以后也能做侍郎,就不愧对祖宗了。”
胡侍郎呆若木鸡,无形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
日子平稳地向前,朝政稳定,百姓安居,曾经的左一场雪灾,右一场旱灾、隔年就跟着发点洪水什么的糟心年头,也不再连续出现。四野升平,歌功颂德的妙笔文章,不住地称颂着圣人的功德。
程府正堂,程荫沉着脸,程夫人捏着帕子捂嘴呜咽。程岳和赵氏夫妻俩,又着急又尴尬还不能离开。看看父母,又看看苦着脸、闷不做声的程泰。唯有当事人笑嘻嘻地,窝在她亲娘的身边,嘻嘻碎语。
“娘亲,你不要哭了。他要是敢不听我的话,我就打到他听话。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