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要待二姐姐怎么样的好?”
这一句,先是让迎亲的人一愣,跟着就笑翻了所有陪新郎来迎亲的,连带这在院子里充当第三关的凤姐、第四关的师姐们,都笑得两眼放光,盯着张旵看,看他怎么回答,都等他出丑。
“怎么样的好?”张旵被拦在新娘子的房门外,听声音,他就猜出来问话的小女孩很小,不过六七岁的样子。人小,出的题目可难答啊!这问题比前面的作诗、对对子难太多了。不答进不去门,答了吧,看热闹的人也太多啦。
张旵憋了半天才说:“你二姐姐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做什么。”
惜春跑去迎春身边,对黛玉说:“林姐姐,他答的可以吗?”
黛玉点头,惜春欢呼一声,和探春一起收了红封,拉开门,放了新郎进门。
张旵在喜娘的指引下,领了迎春去拜别贾赦、邢夫人,三个小姑娘高兴地看着一身喜服的迎春,走出了她的院子……
贾琏把迎春背上花轿,然后跟着花轿去送亲。一路上,喜乐喧嚣,可贾琏脸上笑着,心里却是拧巴着。他对父亲刚才的表现,先是纠结、郁闷,现在简直化成实质的鄙视。怎么着也该说几句像样的叮嘱话啊,随便捡两句,诸如孝敬长辈,尊敬丈夫,友爱妯娌,爱护晚辈等等。哪怕像太太那样,说几句大面上的白话都好啊。
可父亲倒好,只伸着手去摸迎春的脸蛋,却停在半空中,哭得涕泪jiāo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唉,让人说什么好呢,明儿还不得成为满京城的笑料啊。
坐在花轿里的迎春,也没想到父亲对自己的出嫁,会是这样的。
迎亲的都走了,荣国府的宴席还在继续呢。林海和程荫看着哭得不能见人的贾赦,没法了,只好出去帮着缮国公世子,替他去待客。林海这阁老兼礼部尚书的,和吏部侍郎程荫的待客组合,惊呆了来荣国府喝喜酒的勋贵们。
等把客人都送走了,林海看看贾赦那模样,想安慰他几句。
“恩侯,瑛儿嫁去张家,不会受委屈的。你什么想女儿了,就去看呗。难道张家,还会不欢迎你登门啊。”
贾赦吸了吸鼻子,怼林海,“你不要现在说的好听了,等你把闺女嫁他家了,你就知道是啥滋味了。”
林海转头看看程荫,想想黛玉要是嫁去程家,看程荫的眼色就深了起来。
程荫摸摸鼻子,“那个恩侯啊,如海啊,你们家和我家一样,都是儿子多,女儿少的。哪个,哪个,都还有娶媳fu的时候呢。”
贾赦听着还有儿子娶媳fu,点点头,“是啊,我还有个小儿子要娶媳fu的。还好,还好。”
“好什么。哼。”林海甩袖子走出荣禧堂。
林海这态度,搞得程荫一愣,这是怎么了,是自己说错话了?
贾赦看林海不痛快了,他高兴起来,拉着程荫说:“他是恼我的小儿子要娶媳fu呢。你忘记啦,我家琮儿定了他的二闺女。”
程荫笑笑,赏赐自己喝高了,贾赦不提这事儿,他还真不记得了。
“那不是早着呢嘛。那孩子还没两生日呢。”
“嘁。你想想你闺女嫁人。自己捧手心养了十几年,就要嫁去别人家里,看别人的眉高眼低地过日子,要伺候公婆丈夫,友爱妯娌,关心小姑,照顾子侄。你开心啊?”
程荫想想自己的女儿,八岁了,最多十年,不,八年,就得嫁人啊。不免地脸上就带出沉思、沉重、不喜来。可一抬头,看见贾赦得意起来的模样。呦,感情是你不痛快了,就要别人陪你一样啊。哼,真想给他脸上一拳。
程荫一甩袖子,也走了。
就不该过来安慰他。
程荫走出去,看着站在荣禧堂前的林海,招呼道::“如海,还气呢?”
“繁森,我哪里会和他气。恩侯不把我俩气着了,不好意思见人啊。”
程荫一笑,想想贾赦哭的那模样,“如海,以后几年,咱们都不缺恩侯的笑话。”
林海点头,俩人对视一笑,笑完又略觉沉重——自己的闺女唉,还是要嫁人的。俩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出这样的情绪。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