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睡为主的旻官儿。但没几日,晨官儿不找暮哥儿了,对二个多月的旻官儿上了心,一个不留神,就能钻到东屋去,有一次差点把睡得正好的旻官儿拽下地。东屋看旻官儿的nǎi娘,没把nǎi娘吓死。
从那以后,看旻官儿的nǎi娘和丫鬟,比防贼还上心地看晨官儿,最怕的就是晨官儿进东屋了。
纪氏坐在炕上垂泪,对身边的事儿都不理会。屋子里的嬷嬷和丫鬟,都万分紧张地看着,随纪氏她们主仆进来的晨官儿。偏晨官儿的嬷嬷还不敢上前用强,去抱走晨官儿。旻官儿刚刚在睡觉的时候,为了叫纪氏,被nǎi娘弄醒,大哭了一场,这才被nǎi娘哄好了要睡。万一给晨官儿的哭声惊着了,就不好办了。
晨官儿的嬷嬷无奈,只能对旻官儿的nǎi娘歉意笑笑,弯腰去哄晨官儿回西屋骑马。这马不是别的,是伺候晨官儿的俩丫鬟。千哄万哄的,总算是把晨官儿哄走了。
纪氏这一坐就坐到天黑,午饭没吃,晚饭也没吃。丫鬟劝说了很久,纪氏勉强地去洗漱,冬阳发现纪氏已经发烧了。
丫鬟无奈报信给前面的管家,一面请管家送赵老大夫来诊脉,一面给前面的林海送信。
林海在贾赦走了以后,招呼小厮沏了浓茶,仔细漱去了酒味,又换了衣服,才往后面去。
赵老大夫已经给纪氏诊过脉,见了林海过来,揖手为礼,“大人,县主生产后尚未复原,此次寒邪侵扰,已由表入里,浸入颇深,怕已入里化热,夜里恐有高热。这方子是以温中散寒为主要,加了桂、附两味。”
林海接了方子看看,点点头,“老供奉医术,本官信得过,你放手施为。”递给站在一边的管家林诚。“煎yào吧。”然后问伺候纪氏的几个大丫鬟。
“太太怎么受寒的?”
春柳战战兢兢地回答,“太太从老爷离开后,就站在院子里,奴婢们怎么劝,太太也不肯回屋。最后还是旻官儿哭了,太太才回屋。”
林海了悟,对林诚娘子说:“把丫鬟分两班伺候太太,旻官儿抱去西屋,让nǎi娘小心看着。”
旻官儿的nǎi娘心里苦得像吞了胆汁,乍着胆子上前,“老爷,晨官儿喜欢逗弄旻官儿,放一起,怕是不好带。”
林海看向林诚娘子,林诚娘子林计说:“先这么安顿一夜,奴明日上午把这院子里的厢房再收拾收拾,把晨官儿移出去。”
移大的去厢房,比移小的稳妥。而管家娘子听说纪氏午饭、晚饭都没吃,赶紧让人去准备白粥,等吃些白粥后,才好给纪氏喂yào。
林海看林诚娘子在主持一切,且都安排好了,就进去内室去看纪氏。
纪氏脸色泛红,人也有些迷糊。但见了林海进去,挣扎了要起来,林海赶紧上前按住。
“莫起来,好好躺着吧。”
纪氏挣了两挣,终不抵病体的虚弱,昏睡过去。看着昏睡的纪氏,林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做什么好。贾赦的那话,也真的点醒了他,为了五个孩子,他必须有所抉择。
…… ……
新年伊始的大朝会,五品以上的官员都会准时侯着。而官品越高的人,到的就越晚。文武官员看着踩点到的几个老阁臣后面、跟着的新进入阁的礼部尚书林海,不管他在着朱服紫的阁老中,是如何地显得年轻、英俊、如谪仙一般,都对他露出同情的模样。
甚至有人在心底暗暗嘀咕,这林尚书官运亨通,莫不是用克妻换来的?
——看,死了发妻,他入京为礼部侍郎;再娶,才升礼部尚书、入阁,继室就病危。
克妻,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再不会错的。
也有的人心里开始暗暗猜测安南县主何时能死,自己是不是能做了林尚书的岳丈。而且有着这样打算的人,慢慢都把目光转向了贾赦。被文武官员目光聚焦的贾赦,突然感觉很不自在,那感觉就像自己突然变成——被一群饿狼垂涎的肥肉。
贾赦瞪起眼睛,往看他的人扫视过去,有立即回避他的目光的,也有给他奉上一丝套近乎的微笑。莫名其妙。贾赦在心里嘀咕一句,不再理会这些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