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皱眉,今儿可是中元节,鬼门大开的。都说这一天yin气重得很,怎么这时候去祭拜呢。还点这么奇怪的香,别是沾染了什么吧。
跟着黛玉的雪雁,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现在是黛玉屋子里的管事嬷嬷。她见了凤姐,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呢,眼泪就流了下来。
“二太太,我们姑娘……”
“你先莫哭,这香怪异的很。你把这香先撤了去,开窗把味道散散。”
“是。”雪雁从来都惧怕凤姐的。凤姐一说,她就立即亲自动手,把香炉等等都搬了出去。
凤姐走到黛玉的床前,帷帐半掩,黛玉玉颜如雪,红唇鲜艳,如云绿发散在枕畔,整个人看上去就和熟睡一样。
凤姐看惯了黛玉的模样,这时候还是要赞一声,这是睡美人啊!
“表妹,表妹。”
床上躺着的黛玉没一点儿反应。
凤姐伸手掐掐黛玉的人中,还是没一点儿的反应。真的是睡着了吗?
雪雁开了窗,又走到凤姐跟前。
“雪雁,找人把莹儿送出去。”
“是。”
雪雁明白凤姐的意思,立即借着送莹儿出去,把所有的人都带了出去。
莹儿不想走,可看母亲瞪眼了,立即就乖乖地出去了。
凤姐趁这功夫,给黛玉喂了一点灵泉水,还好,还会吞咽。凤姐想想,把黛玉的脚踝捏住,抽出头上的簪子,自足底外侧缘由跟部向前轻划至小脚趾根部隆起处,再转到内侧,直至踇趾附近。黛玉的几个脚趾迅速地跖屈。还好巴彬斯基征yinxing。
那这是为什么呢?
凤姐皱眉沉思,雪雁进来了,恰巧看到黛玉在皱眉,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雪雁惊讶地一拉凤姐的衣袖,“二太太,您快、快、快看,姑娘皱眉了。”
“表妹,表妹,你醒醒,醒醒。”
凤姐看出黛玉在挣扎,可就是醒不过来的模样。
“雪雁,你们姑娘没病,是被梦魇住了。她自己争着要醒呢。你去,赶紧把你姑娘的那三个孩子都抱过来,让他们使劲地哭。”
凤姐说的一点不错,黛玉而今就是被魇住。她梦见自己从江南回京后,梦见荣国府,在修建省亲别墅,梦见元春省亲,梦见自己帮宝玉打小草,提醒宝玉作诗……乃至后来元春赏下的东西,唯有宝钗的和宝玉的相同。还有娘娘懿旨,让众人搬入大观园居住……
后来的事情,就越发的悖乱了——
自己怎么能与宝玉情投意合了呢?自己还做出那么悲伤的葬花诗。真是好笑啊!
“一年三百六十日,刀风霜剑严相bi……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真是好笑啊,自己怎么会干出葬花这样的闲事?!二嫂子早说过了,落花怎么啦,落红非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呢。有那悲春伤秋的功夫,不如去湖边,望望那夏荷是不是能早点开花。秋天来了,有什么好伤悲的,去想想秋日的金桂,满树的芳香,再想想秋日的累累硕果……
可黛玉却眼睁睁看着自己在大观园里,与宝玉一日日的情投意合……为宝玉与其他人的牵牵扯扯,伤心落泪……她羞恼得要上前摇醒自己。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自己与夫君鹣鲽情深,琴瑟合鸣的,如今有二子一女,怎会为宝玉与宝钗成亲,就气得又是焚烧诗稿、又是撕扯帕子,最后还泪尽人亡的……
黛玉气极,又口不得言,偏偏头晕目眩的感觉越来越重。昏沉沉地脚步迈不开,眼看着自己呕血,却无计可施。忽然间,阵阵清风徐来,随即脚底传来yǎngyǎng的感觉。
“娘,娘,娘”
“娘亲,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高高低低的几个稚子的哭声,在黛玉的耳边想起来。
黛玉明白了,这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的长女在哭,在喊自己醒醒;那干巴巴叫娘的是自己的长子,而那娃娃哭的是自己次子。
nǎi娘呢,怎么放人孩子哭,也不管呢?!
程夫人看着凤姐把孙女、孙子,弄到二儿媳fu的床前哭。而一天没什么动静的二儿媳fu,沉睡的脸,开始露出挣扎的迹象,双眉皱得紧紧的,眼睛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