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你。”装着凶巴巴的,到底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有小丫头给贾琏搬了藤椅过来,平儿又送上来茶盏,贾琏呡了口清茶,问凤姐,“这是在忙什么?”
“把妹妹屋里没带走的丫鬟婆子重新分派了。”
贾琏点头,也不多问。内宅的事儿,有凤姐呢。搁了茶,惬意地半仰头、眯着眼,任由阳光撒在脸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快一年了,好容易有这么一会儿的安闲,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凤姐也不说话,看着身边慵懒的这个男人,半年的时光,还是那个明朗的人,当初才见的轻浮,一点点褪色,取而代之的是英武气韵;纨绔子弟的浮华,也被点点书卷味道掺染。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同,就像是一块璞玉在慢慢显出光华。
贾芸进来院子看到的就是这幅静谧的俊男美女图。带贾芸进来的小厮,只有七八岁,见贾琏和凤姐都在,就向二人行礼,“给二爷二nǎinǎi请安,小芸大爷来了。”男童清脆的声音突兀给画面配上音,惊醒了恣意晒太阳的俊男,也惊醒了看俊男的美女。
“给二爷二nǎinǎi请安。”贾芸跟在小厮的问安声后,给二人请安。
“是芸儿来了啊。丰儿给你小芸大爷端个椅子来。”凤姐吩咐丰儿。
贾芸谢了面色微红的丰儿,转向贾琏和凤姐。
贾琏看凤姐,也不和贾芸说话,他不知道凤姐招呼贾芸来做什么。
“芸儿,西边的墙砌的差不多了,你打发人在墙顶给我密密地扎上碎瓷片,免得有人从西墙翻过来;再去周围的花圃,多买些爬山虎类的紫藤青藤,还有能爬墙的月季花蔷薇花什么的,墙两边都种上;湖里该放的鱼苗,该种的荷花,还有画舫也都该准备起来了。沿湖种的那些果树,你也吩咐人给好好养着活了。还有你留心打听着,哪里有好狗崽,多淘弄几条,要那些狗爹狗娘凶一点的,另外有用。”
贾芸一一应了,又重复一遍,见没什么差错,就想告辞出去忙了。贾琏闲闲地叫住他,“芸儿,过这年,你多大了?”
“二爷,再过生日就是整十九了。”
“嗯。你娘可有给你说亲?”
贾芸的脸就嗖地红了,廊下的小丫头都看着贾芸红脸的样子,发出轻笑。
贾芸不好意思地摇头,低低声说:“二爷二nǎinǎi知道我家的,就是跟了二爷二nǎinǎi才好了些,不然就只能靠族里每年的那一点子呢。”
“你自己啥打算呢?”凤姐想想,还是追问了一句。
贾芸离了椅子,向前走了二步跪下,“请二爷二nǎinǎi给侄儿做主。”
贾琏笑着看凤姐,凤姐和丰儿的那些打算,他早看出来了,今天恰好是个机会。他笑着去拉贾芸,“起来,快起来。你既要二爷我做主,看好谁了,我帮你求亲。”
凤姐端着茶盏,不紧不慢地磕着,“你二爷说了给你做主,你还不赶紧地。”
丰儿就紧张地十指相绞,垂下眼睛不敢看任何人。
贾芸冲着他们夫妻磕了一个头,“侄儿想求二nǎinǎi身边的丰儿姑娘。”
丰儿辛苦半年终于等到这句话,只觉得春天的阳光是那么暖,晒得人都快焦了。
“呦,是你二nǎinǎi身边的人啊,这个可得问你二nǎinǎi了。二nǎinǎi你看,芸儿也是咱家的人,二nǎinǎi就给个面子呗?”
凤姐心里笑开了花,这贾琏太知道自己的心意了,知道这话不能是自己主仆挑头。“芸儿,你可要想好了?莫要以后后悔。”
“二nǎinǎi,侄儿早想好了,请二nǎinǎi成全。”
“你先起来,我得问问丰儿的意思。这婚事还是二厢情愿的好。”凤姐回头,看丰儿满面通红却没跑开,心道这才像样,别一听到婚事就躲起来。“丰儿,你可愿意?点头不算摇头算。”
丰儿刚想点头,听了凤姐的话,赶忙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一直看着凤姐问的贾芸也笑了起来。
平儿推丰儿一把,丰儿就走过去,和贾芸并肩跪下,给贾琏凤姐磕头:“谢二爷二nǎinǎi。”
凤姐使人拉起二人,“芸儿,你既求了丰儿去,以后要好好待她,莫要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