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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会察觉自己绝不能报警。
虽然警察署的案件腐败令人发指,但警官先生们可不是傻瓜。很容易地发现这间屋子没有任何叫人暴力给进入过,除了朗曼母子。
甚至他们都不需要花费多少心思,便很容易能够发现这对母子异常糟糕的关系,地下室耶稣画像后的秘密,当然还会顺藤摸瓜地挖掘到有朗曼女士对于控制自己的儿子有着恐怖的yu望。
三年来她发出的恐吓信和为其他人所施展暴行,即使未曾留有蛛丝马迹,受害者们听说了朗曼女士的死亡也会感受到威胁全消,踩烂警局大门。
说不定,作为恐吓信受害者之一的我还能作为证人被警局请去为“朗曼女士往他人邮箱中塞恐吓信“一事的卷宗添上个几笔,帮助他们更快地将亚尔林推向“弑母“罪名。
此时若是再从小区周边垃圾桶内不小心发现了一件嫌疑人衣柜中丢失不见的衣服,且恰好又沾满朗曼女士的血迹。尸体,凶手,动机,证据齐全,这无疑是桩前因后果明晰无比的普通案子。
若人们认定亚尔林朗曼真的对自己母亲痛下杀手,他们便会选择xing地遗忘朗曼女士生前曾经有过的诸多暴行,要相信死人虽然无法开口上法庭雄辩,却仍似乎很善于利用自己一种特殊的xing质“死亡“。
生前罪大恶极的犯人们,他死了便最多得几声咒骂。而那些作jiān犯科的,死后人们便说他获得了自己应有的惩罚。而那些小偷小摸的,死后不仅不会叫人厌恶,反倒会有不少人执着放大镜要从他身上硬掘出些好来。
你看,这便是死亡的力量。
而舆论的矛尖也将全部扎向还活着的。是的,他们只会指责亚尔林朗曼他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却并不会讨论这个女人所作所为是否真足以配得上母亲一词。
至此那无辜的可怜人正式被钉上弑母的十字架上。可怜的亚尔林朗曼先生还真是百口莫辩,说不定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否真在睡梦间执行过此举了。
亚尔林朗曼虽然善良却绝不单纯,这一串事件的连锁反应他会在高压下考虑的比我更清楚。
他或许会伏在尸体上嚎啕大哭或是同我那般往那女人身上再来两刀,但他绝不会报警。
朗曼先生本是清白且无罪的,何况有大把的时间让朗曼女士尸体消失——朗曼女士昨日去学校为他所申请的避风头假期必然不短,而她的简单的社会关系也因昨天的匆忙离职而被隔断。
别说她消失了十天半个月,只要掩盖手法足够细腻,就是从这城镇蒸发个一年两年也没有分毫问题,那也不过是给俄罗斯每年的失踪人口多添加上一个零头。
毕竟销毁尸体的办法有千千万万,但播响警局电话后的路却只有一条。
当然啦,我这么爱他,怎么忍心叫他孤军奋战,自然会在第二天中午以“你没来学校老师说你在家,我来看你”之理由摁响朗曼家的门铃,甚至在门铃前的那一套说辞我都千百回地编排好了,只为能挑动他的情绪,叫他顺利放我进屋。
如果是其他人干出这样的事或许会引发亚尔林的怀疑,但是前些天我们在学校的那段日子里,相信他已经充分感受到了我对他那股子异乎寻常的“黏”劲儿。
这时便该有我出场了。我不但不会怀疑他,还会叫朗曼先生感受到我的信任。我会牵引着朗曼先生手向前,即使表面上看来我正同他一起摸索,然后推开这个地狱中早就被我藏好的几扇暗门,让他看到前方的光明之路。
他的挚友亚历山大不仅会帮他洗脱嫌疑,还会让他找到那个早为他准备好的凶手。在这漫长的过程中,我会像驯兽一般牵引着朗曼先生的情感起伏。
在这场死亡的魔力影响下,亚尔林朗曼将从最开始的信任我,到猜疑,再到懊悔自己之猜疑,这就像那个棒子与糖的故事,他将最终离不开我。这步骤行使精准,如同上帝所颁布的旨意。
要让一个人爱你,最好的办法便是在他周围制造出地狱,再用你准备好的一根蜘蛛丝放进他那乞求的手中,将他拯救上来。
当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