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她为何总会情不自禁地去和霍九做比较。
即使霍九是男人,即使霍九已经死了。
“郭女史,我有几句话想和您说说,不知您可有空?”这番话说出来,霍思谨自己都有些吃惊。
她是真的心急了,否则打死也不会对一个并不熟络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有些后悔,可是这话已经说出去了,收不回来了,而她也不想收回来。
她羞怯地望着郭玉龄,美丽的丹凤眼里波光粼粼,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似满含委屈。
郭玉龄笑意浅浅,声音平静得一如秋日的湖面。
“既是如此,霍姑娘就一起上车吧。”
闻言,霍思谨大喜,忙又谢过,跟在郭玉龄身后上了马车。
公主府的马车宽大舒适,车厢里点了薰香,面对面两个花鸟刺绣的靠枕上,各绣着一个行云流水般的“云”字。
这是云绣坊的标记,原来公主府是云绣坊的常客。
霍思谨在云绣坊从没见过这种靠枕,想来这是云绣坊特别为公主府定制的。
侍女把小几上的点心撤下,又从随身带着的食盒里取出新的茶果点心摆上,便识趣地退出去,上了另一驾马车。
郭玉龄指指小几上的茶果,道:“请用。”
霍思谨柔声谢过,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是玫瑰香片,并非多好的茶,却如郭玉龄这个人一样,处处透着精致。
“郭女史……”
霍思谨从长公主府的马车里出来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天边晚霞绮丽,早已错过了霍江下衙的时辰。
但是霍思谨却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都是方才和郭玉龄jiāo谈的情景。
郭玉龄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什么,可是却让她看到了希望。
霍思谨握紧拳头,凭什么她要成为京城女眷们口中的笑柄,凭什么她要被人一笑再笑,凭什么她在自己家里都要被人踩来踩去,凭什么她喜欢的那个人宁可得罪太后,也不与她定亲,凭什么?
霍思谨心潮澎湃,她长到十六岁,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做出选择。
即使这个念头是突然冒出来的,可她并不后悔。
思诚帮不上她,就像今天,她受了委屈去找思诚,可他却不在。
就像以往的每一次,她在霍家过得不开心时,思诚能够给予她的只有劝慰。
除了劝慰,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思诚能够给她的只有这么多。
她不怪他,她知道彼此的处境,这世上只有他们相依为命,可是他们却都是寄人篱下的浮萍。
霍思谨收住脚步,仰头望向天边的晚霞,思诚,如果这件事真能成了,或许不但能够改变我的命运,还能帮到你。
公主府里,芳仪长公主把怀里的白猫jiāo给一旁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