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有闻言抖开他手里的被子,道:“几位大人看看吧,这就是朝廷给征西大军的被子,若是这里看不清楚,可以对着阳光看个仔细。”
刘信义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这不关太常寺的事,他见那几名官员站着不动,便一把抢过阿有手里的被子,高高举起来对着太阳,惊呼道:“这被子薄得都能透光了。”
阿全这才继续说道:“如今大家盖的被子,将士们过冬的棉衣,都是我家将军自己筹措来的,几位大人可还嫌弃吗?”
说完,阿全和阿有也进了大帐。
他们几人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大帐外已经围满了这次来的官员,那床薄得透光的被子还在刘信义手中,刘信义笑着问道:“这被子是给你们户部的,还是给兵部的呢,总要有个人接过去吧。”
户部和兵部来的均是两名正五品的郎中,所有人的目光便落到这四人身上,他们站在那里,走过去也不是,不走过去也不是。
正在这时,人群里走出一个人来,是都察院六品经历霍炎,他走到刘信义面前,道:“刘大人,您就别难为人了,既然户部和兵部的人都不愿意接您手上的东西,就让下官这小小的经历替他们接了吧。”
说完,他还唯恐天下不乱的看向都察院来的另外两人:“商大人,毛大人,你们看呢?”
这两人均是正四品佥都御史,有上殿直谏之权,两人互视一眼,全都明白,他们只要接过这床被子,也就接下了弹赅户部兵部贪污军费,以次充好之责。
接还是不接,两人都在犹豫,这不是平日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事关征西大军,这案子如果真要接办,就是大案巨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案子涉及的哪一方都不是好惹的,若是平时,他们蛮可以假装不知道。
可是现在不行,不过就是在军营里睡了一晚,就让这些人把这件事给抖了出来。
两人看向阿全和阿有消失的方向,全都明白这是圈套,恐怕展怀早就想好要借他们这些人之手,把这案子引出来了。
两人正在骑虎难下,就听霍轻舟又在说道:“两位大人,下官就代你们把这被子接下来了,下官家里可用不到,回京后就拿到衙门里吧,或许有人当值时可以用上。”
霍炎的话引来一片笑声,除了户部、兵部和都察院的人以外,其他人都与此事无关,全都抱着看热闹的心理,尤其是始作俑者刘信义,他笑得最大声,道:“小霍,你们都察院穷得连被子都盖不起了,要不要我让人给你们送几床过去?”
众人又是一阵轰笑,商御史和毛御史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不接已经不行了。
这个霍炎,真是个惹事精。
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