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努力让自己镇静,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展愉叹了口气,眼中的烦燥一闪即逝,他又恢复了往日温润如玉的模样。
他起身坐到炕桌前,拍拍芳仪长公主攥紧帕子的手,柔声道:“是我不好,吓到你了吗?”
芳仪长公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的胆子哪有这么小,你不生气就好。”
展愉站起身来,重又坐到对面的太师椅上,对芳仪长公主道:“太后的心意我们领了,可是这桩亲事却万万指不得,无论是哪家闺秀,不但五弟不会答应,就是父亲和大哥,也一定不会同意。长公主,你看可否再劝劝太后呢?”
虽然此时此刻,展愉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但是芳仪长公主心里清楚,展愉是强忍怒火。
原来由皇室指婚,对于展家而言,是一件这样令人厌恶的事情。
那么真若是这门亲事不得不成了,那个被指婚的女子,也一定是被展家嫌弃的吧。
无论她出身多么高贵,无论她的容貌多么美丽,也无论她多么善解人意,知书识礼,在展家人眼里,她都是这个家里多余的那一个,她永远无法走近他们,甚至于永远无法得到丈夫的真心对待。
相见如宾?哈哈,世上最可笑的一个词。
见她沉默不语,展愉继续说道:“长公主是否在担心霍大人手中的那封书信?”
芳仪长公主缓过神来,道:“那封书信是霍公子亲笔,据说霍大人已经确认,那不是假冒的,千真万确就是霍公子所写。我在慈宁宫时,也悄悄问过欧阳嬷嬷,母后并没有让欧阳嬷嬷隐瞒于我,那封书信的内容我大致上已经知道了,霍公子说他是被人绑走的,他现在被软禁起来,试了几次都不能逃脱,他已经知道是谁绑走他的了,他听看守他的人,叫那人五爷,还说那位五爷十五六岁年纪,和看守他的那些人一样,都是从福建来的。霍公子天资聪颖,当时便想到了闽国公府的五公子,之后他旁敲侧击,终于从看守口中套出,那人就是闽国公府的五公子展怀,而且他还打听出,前不久展怀亲手杀了当朝首辅郭咏。”
芳仪长公主把信里的内容向展愉复述了一遍,她又继续说道:“我的确是担心这封书信,若是以后霍公子能被救出来还好,可如果他从此下落不明了,国公府的这口黑锅便要从此背上,想要洗脱难上加难。因此听说母后想给五叔指婚,我还以为这是一个好办法,可是……”
展愉想了想,对芳仪长公主道:“长公主稍安勿燥,这件事我还要问一问五弟,至于太后那里,还劳烦长公主拖上一拖。”
芳仪长公主点点头:“这是必然,我要给太后织件珍珠衫,明天便可借口要量尺寸,和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