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化了。”
坐化?
皇帝颓然地倒在锦被之中,鼻端似乎又有刚才的气味,他想起来这是什么味道了,这是火场里的味道,是被火烧焦的皮肤的味道!
他趴在床沿上大声呕吐,直到吐出胆汁。
霍柔风坐在炕上,听着花三娘向她说起惠摩的死讯,花三娘用帕子掩了嘴,嫌弃地说道:“听说那个番僧直到最后一刻还在颂经,也不知道他诵的是什么。”
霍柔风用眼睛瞄了花三娘一眼,问道:“你在宫里的眼线可靠吗?”
上一次花三娘是亲自进宫,并且在宫里待了几天才带回的消息,而这一次,她哪里也没有去,却连惠摩已死的事情也知晓了。
花三娘噗的笑了出来:“九爷若是不相信奴婢,为何还要让奴婢打探消息?”
霍柔风哼了一声,往嘴里丢了颗杏仁,道:“你拿着我府里管事嬷嬷的月例,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我能不让你干活吗?”
花三娘的肩膀立刻垮了下去,朝着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一巴掌:“瞧我这臭嘴,怎么忘了吃人家嘴短了?”
霍柔风满意地看着她,笑得眉眼弯弯,她这会子最大的乐趣也就是花三娘了。
门外响起问安声,霍柔风从炕上跳了下来,趿着鞋子跑到门边,秋海棠的帘子撩起,霍大娘子走了进来。
她的一双妙目在屋里转了一圈,便落到花三娘脸上,花三娘忙道:“奴婢屋里还有没做完的针线,奴婢先告退了。”
霍柔风点点头,姐妹二人看着花三娘出去,霍柔风才问道:“姐,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霍大娘子拉她坐到炕沿上,低声说道:“褚庆进京了。”
褚庆!
褚庆是霍老爷曾经的长随,从小就跟在霍老爷身边,后来霍家商队与云南马帮合作,霍老爷便派了褚庆去了云南,他最后一次从云南回来,还是给霍老爷奔丧,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张升平曾经告诉过霍柔风,先前霍老爷便是让顾头儿护送褚庆去给万华寺送银子的,后来顾头儿患眼疾回了老家,霍老爷才让张升平跟着褚庆去无锡。
若是这世上还有人知晓当年的事,那就只有褚庆了。
霍柔风从无锡回来,把万华寺的事情告诉霍大娘子之后,霍大娘子便写信给褚庆,让他速从云南过来。可是杭州和云南路途遥远,加之霍家姐妹又搬来了京城,褚庆直到现在才到,路上却是并没有耽搁。
霍柔风又惊又喜,连忙问道:“他人在哪儿?”
霍大娘子拍拍她的手,温声道:“你先别急,褚庆不是一个人来的,咱们给他的第二封信,他并没有收到,那时他已经从云南出来了,他是先到杭州,才知道咱们来了京城,便又从杭州赶过来的,恰好杭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