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恍惚。
作为姜宸的父亲,他真是太不负责任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姜宸这样笑过。
不知道现在想修补这破裂的父子关系,还来不来得及?
姜民安坐着弯下腰替姜宸掖了掖被子,叹了口气,“我认输,只要你健健康康,好好的,你想怎么样都随你去吧,爸会把这些年欠你的都还你,只要你还肯接受……”
姜民安的鬓角已经染上了白霜,人上了年纪,年轻时候的追求啊、斗志啊,都慢慢减弱了,现在反倒觉得寂寞,早早就失去了妻子的他,孤零零了那么多年,多寂寞啊。
布满厚茧的手突然被姜宸抓住,姜民安一惊,“你还没睡着?”
姜宸慵懒地睁开眼睛,“爸,您进来的时候我就醒了。”
姜司令这下尴尬了,在儿子熟睡的时候把话说得多温情都行,可姜宸一旦睁开了眼睛,姜司令倒别扭起来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怕自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爸,连城很羡慕我拥有一个父亲,所以如果您真心想我好,就放下对他的成见,他没有亲人,一定会跟我一起好好孝敬您的,您说好吗?”姜宸乞求道。
他知道这段时间父亲的改变已经够大了,不能cāo之过急,但是他重伤还不能下床,每次听到别人说父亲又体罚了连城,就忍不住心疼。
“我对他没有成见,只是看他身体底子倒是比一般的mb要好,想多训练训练他,让他变得更强,免得以后死在你前头……”
“爸!”姜宸不满地喊道。
虽然那话听起来是为他和连城好,可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谁死谁前头呢!连城年纪比他还小呢!虽然不是大过年的,可说这话也不吉利呀。
“我不管你们了,还有两年我就退休了,我没有办法一直用权利护着你们,等我不是司令了,你们就没办法住在这里了,我派人调查过,连城在‘绯醉’签的是死契,只要你们把死契要回来,彻底和‘绯醉’脱离得干干净净,我就承认他是我儿子的人。”姜民安下最后通牒。
姜宸很感动,也十分惊喜,自己那万年不开化的木头父亲终于作出了让步。
姜民安的古板、固执是出了名的,又是位高权重的司令,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儿媳fu不仅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mb,按照姜民安的xing格,应该是死都不会接受的,可是,他不在乎别人,他不能不在乎姜宸。
他再倔,在战场上再狂,也不能背负害死儿子的罪名。
所以,连城彻底和‘绯醉’一刀两断,这是姜民安的底线,至少他不能忍受姜宸的另一半依旧是属于那个情色场所的这种流言蜚语,这竟然和连城所想的不谋而合。
的确,因为死契才受了那么多罪,不亲手撕了它、烧了它或者毁了它,又怎么甘心!
只有那张死契不存在了,姜民安才会认可他,他才是完完全全属于姜宸的。
“好,一言为定。”姜宸与姜民安击掌为盟。
“一言为定。”
“爸,谢谢您。”姜宸的眼里闪着泪光,不顾伤口的疼痛,坐起身第一次抱住了他的父亲。
姜民安也拍着姜宸的肩膀,享受着他从来没有没有享受过的一点天lun之乐。
姜宸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先看看’绯醉‘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不要急躁,再怎么不济,他父亲还没有退休呢。
等到身体好一点儿后,连城便扶着姜宸经常下床走动,有时候连城要参加集训的时候,姜宸也会站在窗边观看,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也不知道顾轻狂的回家之行顺不顺利,见着陶修的家人没有?”姜宸靠在窗边自言自语道。
说到顾轻狂和陶修的回家之行,还真是不算太顺利。
家里被这么一闹,实在是太乱了,不收拾好,影响心情。
于是陶修、顾轻狂和顾轻雅花了两天时间才把家里收拾好,等收拾好后顾轻雅要和班里同学一起去参加野营,去三天三夜,而且野营地点是在y市,y市距离l市五百多公里,中途车子坏了,顾轻雅只能打电话向顾轻狂求助,于是顾轻狂只好过去载着几个兔崽子抵达野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