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大,将来,我要考个飞机师的证,带你飞出这里,去远方看看,你说好不好?”
陶修仰着头看着蓝天下渐飞渐远的飞机,仰得脖子都酸了,才愣愣地道:“好。”
周航予家里是卖早餐的,每次陶修在家没来得及吃早餐的时候,周航予总会在上学的路上变出一份早餐,让他不用挨饿上课。
除了自己吃的份外,周航予父母做的早餐都是为了卖钱的,周航予不敢偷拿父母辛苦做的早餐,只好把自己没吃过的省给陶修吃,陶修知道后,坚持要和他一起吃。
包子,一人一半;鸡蛋,一个人吃蛋黄一个人吃蛋白;粥,两个人一起吃……
巷子里谁都没有钱,都是靠做各种各样的小本生意,赚附近人的钱,谁都不容易,可周航予却为了他,“省”了好几年的早餐送进他嘴里。
他们无话不说,了解对方喜欢和不喜欢的一切,虽然不是家人,却比家人更亲密。
陶修从小独自自主,从不依赖任何人,只有周航予能够令他信赖。
因为周航予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许下的每一个诺言最后都会实现,哪怕是他根本没有记挂在心上的微不足道的事。
春雨过后是夏风,夏风过后是秋收,秋收过后是冷冬。
从小小的两道背影长成挺拔的少年,那些美好的日子一下子就坠入时光的洪流中,成为最美好的记忆碎片。
一年也不过才三百多天,哪怕是十年,也只是三千多天而已。
两人一下子长大了,关系却愈加亲密起来,偶尔一起洗头洗澡的时候,会感觉多了些什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感。
渐渐地学校里的男生都开始jiāo女朋友,周航予却是个异类,除了陶修,没有一个人能入他的眼。
而陶修也一样,身边一直只有一个周航予,没有什么别的朋友。
只是长大了,许多事情终究变得不再简单,他们的感情看在别人的眼里却是扭曲的、奇怪的。
牵着手回家的时候,有几个同学起哄说了一句:两个男的牵什么手,好恶心!
陶修看到周航予脸色一变,一下子松开自己的手,跳起来把那个说话的同学揍得鼻青脸肿,如果不是陶修反应过来上前阻止的话,说不定会搞出人命。
最后,那个被揍的同学鼻梁骨断了,满脸是伤,周航予也因为打人被对方的父母直接送进了公安局。
见不到周航予的那几天,陶修虽然急,却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天天到公安局门前徘徊,直到周航予的父母费尽唇舌连带下跪终于求得远房亲戚的帮助才托人把周航予从公安局里带出来,但是要赔不少钱,并且不可避免地留下了案底。
周航予回到家后还被父母狠狠教训了一顿,教训的动静连附近的巷子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什么“兔崽子”、“不争气”等等词语不绝于耳。
陶修站在周航予家对面听得心惊肉跳,等声音终于停下来后,陶修呡了呡唇,转身想回家,一道人影却突然闪过,带起一阵冷风,陶修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用力地握住了。
那人,是周航予。
被父母教训得鼻青脸肿却依旧俊逸的周航予。
那时,少年的身高已经长到了一米八,陶修总要微微抬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几天不见,再加上被教训成这样,原本应该样子狼狈颓废的周航予却目光灼灼地看着陶修,拉着他奔跑起来。
身后隐隐传来周航予父亲的叫骂声,什么“臭小子,又跑哪儿去”之类的话,陶修听不太清楚,他的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以及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道跑了多久周航予才停下脚步,陶修环顾四周,他们来到了每天上课一定会经过的湖边,只要走下阶梯,就能近距离地感受到碧绿的湖水。
微风吹过,湖面被轻轻吹出一层层褶皱,在月光下更显得水波粼粼,湖面上静静地倒映着一轮弯月。
周航予松开手,和陶修一起坐在最高的一层阶梯上,感受着夜晚的凉风,两人都没有说话。
这个湖以及不远处的小池塘,都是他们小时候最喜欢的“根据地”,小时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