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声,然后就领着方玉竹回了府。
“你这次回来想必要抽时间进宫面见陛下。”
方玉竹跟在管事身后,听管事说起,她眨巴了一下眼睛,而后又垂下眸子,言道:
“等科考结束,放榜之后,我再去吧。”
她现在已经不是府上的丫鬟了,而是有官职在身的小将,不必再以奴婢自称,进宫面圣也变得名正言顺。
但她心知自己的事情还未做完,还没有达到林傲雪和云烟当初给她定下的要求,她没有脸面去见林傲雪。
管事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道:
“那你自己安排,日前你住的那间屋子还在,包括你以前用的一些东西,你看着如果不需要了,就自己处理了吧。”
方玉竹恭恭敬敬地谢过管事,并未因自己如今身份有所改变就颐气指使。
她始终记得女傅府上的人对她的恩惠,若无她们的和善相待,她无法想象自己幼时那几年将过成什么样子。
“女傅大人不在府上吗?”
方玉竹回来的时候管事没有带她去见女傅,她心下好奇,便有此一问。
“嗯,女傅大人又随草原来使离京出游了,这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方玉竹闻言眼里有了两分笑意,女傅和草原女王也还是老样子。
她初来女傅府上那一年,草原女王向女帝求娶女傅,被女傅驳回,定下两年之期,随后草原女王竟真的在两年之后退位让贤,举家搬到北境,与女傅二人神仙眷侣,四处游玩。
女帝便给女傅再安了一个职位,让她每年出去游玩回来之后,将那些值得游览的景色全部记录下来,编撰成册,免去了京中大臣们的弹劾。
每年女傅留在京中的时间大致只有三两个月,届时草原女王会到府上蹭吃蹭喝,此后就又不知去向。
所以方玉竹来时,听闻女傅不在府上,她也不觉得惊讶。
距离科考剩余时间不足一月,方玉竹这一个月里,就留在女傅府上,认真苦读,遇到不理解的,就用笔记录下来,随后亲自去书舍询问先生。
先生知方玉竹戍边归来,还得了一身军功,立时赞叹不已,便将所学倾囊相授。
方玉竹认真严谨,学习十分刻苦,府上管家帮她打点,已替方玉竹报了名。
又过一月,方玉竹参加文考,文考的题目从治国之道到治兵之道都有涉猎,方玉竹胸有沟壑,文思泉涌,洋洋洒洒几千字,将心中所想尽书纸上,然后提前jiāo了考卷退场。
文考结束之后便是武考,参加武举的人不如文考那么多,京中设了武考擂台,有专门的计分标准,每多赢一场,便得一分,最后以积分顺位录取。
方玉竹习武六年,从军四年,纵然年纪尚小,但战斗经验却十分丰富,战斗技巧也趋于成熟,台上所会之敌,无一人能将她战而胜之。
武考虽然在文考之后才举行,但当日就能放榜,方玉竹拔得头筹。
她以女子身份报考武举,成为武状元,引起轩然大波。
宁国允女子为官,女子参加文考的不少见,但参加武举的,却寥寥无几。
方玉竹以女子身份再十八岁的年纪参加武举拿了魁首,这在宁国建国以来,还是第一次,加之方玉竹在东域有战功,已经晋升至参将之位,民间便有人传言,兴许方玉竹能成为第二个女将。
这件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过了几日,等到文考放榜,整个京城更加沸腾。
但见那榜上第一名,赫然写着三个字:方玉竹。
方玉竹年仅十八,文武双魁,名冠天下。
文武状元要入京面圣,虽然方玉竹已经不是第一次入宫,这一回,她却依旧感到紧张,到宫门外集合的时候,她攥紧的掌心里还聚起一蓬汗,紧张得不行。
她已经有四年没有见到女帝,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很多东西都没有注意,如今她回到京城,又拿下双魁,可以风风光光地入宫觐见,她心里却像是揣了一只小鹿似的,砰砰直跳。
越靠近皇宫的大门,方玉竹的心跳声便越大,震动在她的耳朵里,嗡嗡之声不歇。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