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整个皇宫中的所有北辰之姓人,牵连甚广,连远房表亲堂亲也不放过。他这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是要除尽北辰皇室,以免他们今日这些揭发北辰贺罪证的人往后被人怀恨在心,这里面,最要紧的人,毫无疑问是北辰泠。
他说这些话,便是认定了林傲雪意在皇位,必要将所有北辰皇室之人全部清理干净,而且诛人九族,只有皇帝才有这个权利,他以为自己猜中了林傲雪的心思,所以赶不及第一个冒了出来,要想在林傲雪面前立功。
以北辰泠之聪慧,如何不明白此人话语中的意思,她脸色一白,摇摇yu坠。
然而林傲雪却侧了一步,不动声色地将其人看向北辰泠的目光挡住,然后冷漠地看着他说:
“不错,北辰贺的确罪恶滔天,处以何种极刑都不为过,但泠郡主从十几年前就在暗查当初镇国公府的冤案,在得知其父yu谋权篡位之时,也及时站出来指证其所犯之过,大义灭亲,乃是有功之人,其父之罪,当与泠郡主无关。”
那人还yu再说什么,却扫见林傲雪冷冽的目光,他心里忽然一寒,知自己若针对北辰泠,必定要惹林傲雪不快,只好将那一抹不甘咽下肚去,不再多言。
老丞相站出来言道:
“林将军,北辰贺的罪铁证如山,已无需再判,但北辰皇室之人皆已被北辰贺害死,国不可一日无君,老臣以为,林将军才德无双,可堪重任。”
老丞相此话一出,百官一下子沉默下来,虽然他们都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但北辰从来没有过女子登帝的先例,一些思想较为迂腐的老臣在此时站了出来,对老丞相道:
“丞相此言差矣,这天下,哪有让女子掌权的道理?北辰国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老丞相只扫了他一眼,冷笑道:
“李大人,北辰的朝代,已经过去了。”
被唤作李大人的老臣被丞相一噎,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李大人吃瘪之后,群臣只沉默了很短的时间便有人站出来道:
“下官也认为林将军可堪大任!”
一些资历高一些的旧臣都知道鸿鸣曾经意图在京中推行女官制,然而后来被人恶意构陷,一气之下离京出家,如今连他这个离尘之人都已出世,可见以女子不能登帝的理由是无法将他们说服的。
一些心思活络些的臣子心里便有了计较,虽说林傲雪是女子,但她已经破了女子不可从军,不能为将的先例,再破一个女子不能登帝的先例,也未尝不可。
再说了,林傲雪手底下的兵马是实实在在的,她现在没有用铁血手腕血洗朝堂,可以说她是为了自己往后的名声考量,所以不轻易动手,但如果他们这些臣子当真呼声极大,反对林傲雪登帝,反正他们都是北辰旧臣,林傲雪大可以将他们全部清理干净,再重新换一拨朝臣,将天下握在手里。
北辰皇室的人已经没了,不管谁主大局,都将是一个崭新的朝代,既然不管哪条路都通往一个结局,他们何必负隅顽抗不识时务,自讨苦吃呢?
所以,想通这一点的臣子便在此刻站了出来,纷纷附和:
“臣附议。”
就连北辰泠也低眉顺目,恭恭敬敬地说道:
“雪姐姐乃是不二人选。”
仍有恪守旧制的老臣不愿妥协,林傲雪心里既已下定决心,且目前朝堂上的情况一目了然,她便走了出来,先双手抱拳朝那几位老臣行了一礼,几个老臣冷哼一声,并不给她好脸色,林傲雪也不介意,待她起身时,便道:
“诸君以为,女子不可当政,无外乎因为脸面,尊严,认为女子才德不如男,且史上确无女子执政之先例,也无女子为将之先例,但本将统领三军,杀敌于边之时,诸位何在?本将平叛,擒北辰贺,调查往日冤案之时,诸位何在?”
她抬高了声音,眼中神光矍铄,扫视宣德殿上众人:
“本将站在这里,就已经站在了规则之外,既是成王败寇,这皇位,只有本将说不愿,却不该尔等说不允!”
那几个老臣被林傲雪的气势骇得脸色惨白,却被堵得一句话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