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一声响,林傲雪仰面倒下,虽然是在雪地里,而且衣裳穿得厚摔起来不疼,但若摔得不好,还是容易磕着碰着。她明知道云烟在戏弄她,她的身体也还是先于她的意识做出反应,在落地之前翻了个身,让自己垫在下边,云烟伏在她身上。
俶一落地,云烟的手已护在林傲雪的后脑勺下边,落地之后,她将手抽了出来,然后顺手从林傲雪耳边的雪地上抓了一把寒凉的雪,塞进林傲雪的脖子里。
“啊啊啊!!”
林傲雪毫无疑问中招,被冻得哇哇大叫,云烟哈哈笑个不停,林傲雪不甘心,抬手抓住云烟的腰肢,五指在她腰上敏感之处扒拉两下,云烟立马笑不出来,又被林傲雪抓着不能脱身,两人在雪地里打闹,直到两人都将手冻得通红,这才一身狼狈地回到屋子里。
回屋之后,云烟一边给林傲雪手上擦冻伤yào,一边嗔怪地瞪着她:
“这么大个人了,玩心不改!”
林傲雪两手互搓取暖,随后张开双臂将云烟拦腰抱着,一点也不在意云烟嗔怒的言语,笑嘻嘻地说道:
“等两天外边雪再堆多一点,我们出去堆雪人好不好?”
云烟在林傲雪冻红的手上捏了一把,佯怒道:
“都冻成这样了,还想着玩雪呢?”
林傲雪老老实实地回答:
“想啊。”
云烟没了主意,不管她们多大年纪,她也愿意陪林傲雪去做这些看似极为稚气的事情。
过去十几年,林傲雪错过的所有温暖,她想陪她在日后的年岁里,一一实现。
最终,她只轻笑着,一边搓着林傲雪耳侧的发,俯身吻住林傲雪的唇,温温软软地道了一声:
“好。”
这一整日,她们都待在云烟的小院里,大年初一,医馆没有开门,云烟也没什么旁的事务,至于烟雨楼的jiāo接之事暂且不急,等再过两天,林傲雪军营里的事情稳定下来,云烟再亲自去一趟烟雨楼,在此之前,云烟只派了影壹过去接洽。
及至傍晚时分,薛贯来了一趟医馆,在外边敲门,影肆听见动静,过去将门打开,见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薛贯,知其多半是来找林傲雪的,但他没将立即将薛贯放进来,而是问道:
“薛都尉来此何事?今日医馆打烊,若有要事,明日再来可好?”
薛贯抬眼看他,没问林傲雪是否在医馆里,他知道林傲雪就在里面,但不能明说,只将手里一个信封jiāo给影肆,言道:
“是这样的,我们将军有些小恙,上次让我来抓的yào已经用完了,想照着这个方子再抓一些,贵馆今日既未开门,那我明日再来取yào。”
薛贯说完,转身就走。他已这样说了,影肆便将信封收下,与薛贯道了一声失礼,目送后者远去之后,就将医馆的屋门重新关上,随后快步走进小院,在院外朝着里边高声道:
“云医师,方才营里的薛都尉来了,说要按着方子捡yào,明儿过来取。”
片刻后,云烟的声音悠悠传了出来:
“既如此,便将yào方递进来吧。”
影肆得了准话,迈步进小院,将薛贯刚才给他的那个信封双手递到云烟手里,云烟摆手让影肆退下,随后拿着信封转身走进屋里。
林傲雪坐在桌边饮茶,听云烟说薛贯送了东西过来,她眼里露出疑惑之色,不知是什么要紧的情报,薛贯非得今日给她送过来。她正想着,云烟已经将那信封在她面前放下,林傲雪顺手将其接过,拆开封口,把里面薄薄的一张信纸取出来看。
林傲雪在看信上所写的东西时,云烟侧身避开,虽然她们彼此之间已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但公私她们都分得清楚,很多事情,不是知道得越多越好,反而,知道得多了,还容易给对方带来危险。
所以,在这一方面,她们很有共识,影卫递给云烟的情报,林傲雪从不过问,旧部那边让林傲雪处理的东西,云烟也不会去干涉,她们互相理解支持,若是对方需要知道的,自然也没有什么保留。
信上所书短短数行,林傲雪很快就看完了,而后将那信纸转手递给云烟,道:
“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