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仅没有因为他叛军的身份责罚他,反而还提了他的官位,在片刻的愣神之后,秦澹猛然单膝跪下,俯身朝地上一拜,高呼:
“属下秦澹,必誓死效忠林将军!”
林傲雪摆了摆手,随后转头看向裴青,对后者言道:
“将这些叛军押下去,除杜阳之外,降者不杀,叛军领头之人杜阳,明日午时邢北关街头,斩首示众!”
裴青瞳眸一凝,林傲雪这是要杀鸡儆猴了。
他领命将一众叛军压下去,同时派人去杜阳所领驻军驻地通告军令,让那些士兵们知道杜阳的下场。裴青走后,林傲雪又朝那战战兢兢的老军医招了招手,唤道:
“军医,过来给这位公子看伤。”
军医方才目睹了林傲雪平乱的全过程,这林将军一个人面对百多个士兵的围剿还能毫发无伤,更是于乱军之中亲手将贼首杜阳擒拿,实在叫人震撼,老军医目瞪口呆的同时,也对林傲雪充满了敬佩之意。
他快步上前,跟在林傲雪身边朝那一众已经被惊得呆若木鸡的邢北关百姓和刚刚被救下的年轻fu人走去。
“刚才营中动乱,让诸位见笑了。”
林傲雪收起了浑身凶煞的气势,语调平稳温和,但不管她如何表现得平易近人,她脸上那一块疤依旧让她看起来十分凶恶,那年轻的fu人害怕的打了个哆嗦,但又不敢露出太过胆怯的样子,便深吸一口气,尽可能掩饰内心的惊惶,小声回答:
“林将军神勇,让我等大开眼界。”
林傲雪对此言一笑置之,她转头朝军医使了个眼色,军医立马恭恭敬敬地对那女子言道:
“且让老夫看看这位郎官的伤。”
fu人自是关心自家夫婿的伤情,老军医一开口,fu人便仓惶起身,将位置让出来,也忘记了再害怕,忙道:
“还请医师救救我家郎君!”
老医师走上前去,先拨开那男子的两眼眼皮看了看,又探探鼻息,再搭了他的颈脉,这才转头对林傲雪道:
“将军,这位公子并无大碍,只头部的伤出血过多,现下昏厥过去,老夫先替其包扎,之后再用两副伤yào,约莫半日即可转醒,醒来后再看情况,想必不严重。”
林傲雪闻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如果她手下的兵马当真将寻常百姓伤得严重了,传出去恐怕真会引起动dàng,既然问题不算严重,那便还好,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既然如此,此子受伤不宜挪移,便将其先暂留于军中照看,若好些了,再由我军将士遣送归家,如何?”
“将军深明大义,如此再好不过。”
说话的人是跟在那年轻fu人身后的一位老者,看起来约莫五十余岁,想来应该是这夫fu二人家中长辈。林傲雪亲自将这件事安排下去,她转头对秦澹言道:
“这件事便由你跟进,定要照看好伤员,但凡有其余变故,皆及时向本将禀报。”
秦澹连忙点头,将此事应了下来。
此人的伤势本就是因为杜阳手底下的兵而起,由秦澹去处理这件事,并不偏颇。
林傲雪将秦澹提起来,这也是他的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待吩咐好这些事情,林傲雪就领着自己手下几个受了伤的亲兵带着昏迷的公子哥一起去了军医营,她安排胥河暂且在军医营中守着,照看受伤的士兵们,然后回到军帐中继续处理余下的事务。
杜阳被林傲雪所擒,并隔日就要处斩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军营,林傲雪在军帐中处理军务,没过一会儿,守在军帐外面的卫兵便高声言道:
“将军,周参将求见!”
林傲雪停下手中的笔,略作思量,才想起来这个周参将是何许人也,她不由挑了挑眉,眼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轻声道:
“让他进来。”
周参将掀开军帐门帘从外面走进来,他快步行至大帐正中空地,单膝跪地,俯首朝林傲雪行了礼,双手抱拳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言道:
“属下周峰,见过大将军。”
林傲雪抬了抬下颌,面上平静无波,点头道:
“周参将来此,所为何事?”
林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