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林傲雪一眼就能看到重点。
这文书中大致是说因为昨夜落雪的缘故,邢北关附近有许多农田都被雪埋住了,瑞雪兆丰年,这本不是什么祸事,但雪不仅埋了农田,也将管道和田埂全部埋住了,一些偏远些的村庄被隔绝开来,村民困在里面不得出行,外边的人也进不去。
昨夜气温骤降,那些村庄里不少人受了寒,却得不到及时的医治,大早上村子里一个小伙背着自家父亲披荆斩棘,一路踩着过膝的雪来到邢北关的市集,将人送去医馆,才将消息也带出来。
林傲雪皱紧了眉,她想起回来时市集街道上扫得干干净净的雪,心里有了主意,她立马让人叫来陆升,下令让陆升领几百人出去,以邢北关为中心,将周遭的官道和田坎上的雪都扫一下。
特别是要将通往那几个偏远山村的路打通。
陆升领命下去,林傲雪又翻开一本新的文书,继续处理营中军务。
不知不觉一整日的时间就过去了,林傲雪放下最后一本文书,外边天色已暗,她正打算派人去问陆升扫雪回来没有,就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急报,一个兵卒飞快朝主帐跑来,林傲雪定睛一看,那人神情张惶,面露惊恐之色,看起来又焦急,又惶恐。
他一路疾跑到了林傲雪跟前,忽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急地说道:
“将军!救救咱们都尉!陆都尉掉河里了!”
林傲雪闻言两眼一瞪,断喝道:
“怎么回事?!你且将话说清楚!”
这士兵用力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喘了两口气,才道:
“将军!今日陆都尉带咱们去扫雪,先前一切都很顺利,但在去小河村的时候发现木桥断了,河面因为天冷结了冰,陆都尉说扫雪的事情不能耽搁,就踩着冰面过去打算修桥,结果那冰竟未冻稳,陆都尉领着几个人刚把桥修好,冰面就破了,人掉下去了! ”
林傲雪听着士兵说完,眉头也紧紧皱起来,这时候的河水都结了冰,人掉下去若不及时捞起来,恐怕会给活活冻死。她当机立断,对那士卒道:
“带路!”
军营大门处熙熙攘攘的挤了许多人,陆升落水之后不久就被他手下的士兵救起来了,但这天寒地冻的,虽然只落水一小会儿,但寒气入体,陆升整个人被冻得发颤,兵卒给他换了衣裳,将他抬着回军营的时候,脸色已是绛紫之色,嘴唇乌青,眼看就要不行了。
林傲雪赶来的时候,恰好见到这样一副景象,已有人去请军医,军医战战巍巍地快步赶来,看了两眼,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对林傲雪道:
“将军,老夫医术不精,没把握把人救活。”
林傲雪面如寒霜,转头对先前来传消息的兵吩咐:
“你去烟雪医堂将云医师请来。”
小兵领命,立马跑出军营去请云医师。jiāo代完后,林傲雪又看向那位老医师,言道:
“你且先给他看看,一定要吊住他的命。”
军医点头应了一声,然后让人将陆升先抬去军医营,在四周架了好几个碳炉,把室内的温度抬起来,随后又给陆升灌了两副汤yào,陆升虽然还吊着一口气,却始终没有好起来的迹象。
林傲雪心急如焚,在军医营里来回踱步。
陆升这小子命不好,总能遇见各种横祸,林傲雪眉头紧皱,嘴唇抿成一条线,眼里焦急之色越渐浓了,左等右等,终于将云烟盼了来。
云烟听闻陆升遭了意外也很吃惊,明明今日下午陆升去医馆的时候还朝气蓬勃,结果没过几个时辰,就听说人快不行了。
陆升是林傲雪手下信得过的几个人中能力最强的,这两年跟着林傲雪南征北战,从一个普通兵卒,一点一点起来,坐上现在这个位置,也非常不容易,云烟知道如果陆升出了事,对林傲雪而言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所以她不敢怠慢,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她就离开医馆,刚好和林傲雪派来传讯的士卒照面,就跟着一起来了军营。
林傲雪现下心情沉重,也没心思与云烟打情骂俏,她将云烟让进营帐里,跟在她身后去看陆升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