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除了北辰霁没人能近北辰隆的身,北辰隆的yào都是北辰霁一手安排,北辰霁被北辰隆调到身边,日夜照看他自己的伤势,北辰霁曾提了一句是否让云医师来给北辰隆看伤,被北辰隆指着鼻子骂了一通,北辰霁此后便不再提了。
北辰隆不看医师,伤势不见好,他就这样拖着,反正战事有裴青和林傲雪出面,不用他cāo心,他心里想着,过了今年冬天,他的伤肯定能养好的。
军中开始动dàng,将士们的态度变得扑朔迷离,北辰隆状态越渐差了,明眼人都能看出北辰隆已经陷入疯狂,神志不清了,越来越多的人暗地里开始不服从北辰隆的命令,特别是一开始就对北辰隆心存反意的人,眼下更是蠢蠢yu动。
邢北关内暗中有人拉帮结派,一边观望关内事态,一边潜伏,伺机寻找突破之机,或拥兵自立,脱离邢北关,或重新向皇帝投诚,获取皇帝的庇护,心中打着这些算盘的人不在少数。
林傲雪对一切心知肚明,她偶尔会与裴青商议,但更多的时候,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她私下cāo办婚事,并没有向上禀报北辰隆,北辰隆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她和裴青每隔几日会去北辰隆的营帐里述职,也基本上是站得远远的。
眼看着初冬将至,邢北关内的动dàng越来越明显的时候,忽然从京城传来一道圣旨。
传旨的宦官战战兢兢,到达邢北关下了马车双腿就直打哆嗦,唯恐北辰隆一个不悦将他就地格杀,与以前来北境传旨时趾高气扬的宦官截然不同。
北辰隆听说京中来了太监传旨,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躺倒在自己的卧榻上,翻看手里的兵书。邢北关没有开城门,那宦官就在城楼下将圣旨打开,朝着城楼上的人高声唱喝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邢北关诸将戍边辛苦,将北辰隆目无法纪,抗旨不尊,拥兵自立,罪不可赦,若关中有志之士代朕惩戒,得北辰隆项上人头者,可取而代之!钦此!”
宦官强撑着胆子念完圣旨上最后一句,整个邢北关哗然闹开,这道圣旨来的突兀,内容更是令人惶恐,皇帝再一次明目张胆地离间,这一次,居然是完全策反所有邢北关的将士一起对抗北辰隆。
这道圣旨出来,那宦官将黄灿灿的圣旨朝邢北关门前一扔,立马登上马车,让赶车之人快些将车赶走。他相信,要不了多久,北辰隆就会带着兵杀出来。
而那道被他扔在地上的圣旨很快就被邢北关上飞shè而出的乱箭扎得千疮百孔。
原本在营帐里翻看兵书,不一会儿,忽然有人来报,将传旨的宦官在邢北关外高声唱喝的那些话转述给北辰隆听。
北辰隆气得从床榻上翻身坐起,两眼圆睁,怒喝一声:
“你说什么?!”
由于他起身太快,牵扯了体内伤势,面色潮红地急促咳喘起来,北辰霁立马上前,要扶住北辰隆,却被北辰隆一把推开。北辰隆怒目瞪着帐中双膝跪地的传令兵,指着此人的鼻子疯疯癫癫地喝问:
“你是不是也想取本将xing命?!”
那传令兵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连忙惶恐地趴在地上,高喝:
“将军,冤枉啊!小人惶恐!”
北辰隆勾着嘴一声冷笑:
“惶恐就是怕了,心虚了?呵!来人!把他给我杀了!”
两侧卫兵上前,举刀要斩,那传令兵惊惶之下,拔刀反抗,北辰隆见状,更加笃定此人要反,眼中疯癫之意更甚,哈哈狂笑道:
“就你这样的狗东西也想反我!”
他一把取过挂在营帐侧边的长刀,快步朝那传令兵走过去,一刀斩下,传令兵两眼圆睁,目露惊恐之色,脸上的神情就此冻结,血溅三尺,身首异处。
站在北辰隆身后的北辰霁顿时屏住呼吸,感觉寒冷的空气吸入肺腑竟是难以言喻的刺痛,北辰隆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完全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宽仁的父亲了,北辰隆就像陷入了魔怔似的,谁也不相信,看着谁都感觉对他心怀歹意。
以前那个以身护邢北关,统领数十万大军,意气风发的北辰隆,好像在短短数月的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