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
“那窝山匪有近万人,据点在附近的深山里,匪头叫高程,听说是个好手,以前在街头卖艺,能徒手举起三百斤大鼎,为人十分仗义,后来皇帝征兵,要抓他走,他一怒之下和征兵之人打起来,便被叫成了乱军,既然已经被迫成了乱军,他便干脆领了几个兄弟起义,一边拔除山匪窝点,一边扩充人手,这不,短短月余时间,便已是这样的规模。”
“他将抢来的粮食送去给村民赈灾之用,自己心里因为被朝廷bi迫的事情,对军队颇为反感,时常设法劫掠正规军的粮草,倒是个怪脾气的角色!”
林傲雪听完陆升的描述,也觉得这个高程十分有趣,她又问陆升是否打探到那高程所领的匪军山头所在,陆升却道:
“高程那批匪军每回往村里送粮食都不确定时间,也不确定地点,即便是村里的百姓,也只知道有这么一批义军,但是不晓得他们的具体下落。”
听陆升说完,林傲雪点了点头,暗自思量一番,回答道:
“你派几个人盯着附近村庄的情况,下回若有人来送粮,便跟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贼窝,另外,在村里散播消息,偷袭邢北军粮草的山匪被活捉了一个头目,不日将要当众处死。”
陆升再一次面露惊讶,林傲雪原本没有要杀贼匪的打算,怎地却叫他放出这样的消息,他脑子有些木,前边说派人盯梢他还能想明白缘由,后边这一个计策却叫他一头雾水,不太明白林傲雪的用意。
林傲雪白了他一眼,与他说道:
“这匪首既是个仗义之人,又恨正规军,必见不得手下兄弟被我们擒拿之后当众斩杀,若将消息放出去,他极有可能不请自来。”
陆升这才恍然,一副呆傻的模样。林傲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往后这些事情,你自己多动动脑子。”
陆升傻呵呵地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了声好,遂转身出去将林傲雪的命令安排下去。
林傲雪将军队驻扎在山谷外等了两天,村庄里没有传来动静,她思量着若继续在此地耽搁,大军空耗粮草,对行军不利,既然守株待兔不成,便只得引蛇出洞,若这蛇过于聪明不肯上套,林傲雪也不得不离开此地,继续朝前行军,将此事放上一放。
她下令让人将上回擒来的山匪小头目绑起来,说要当众处死他,而后笑问道:
“你怕不怕?”
那头目倒是个有血xing的人,他轻嗤一声,呸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哈哈大笑: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在营里待了两天,林傲雪给他吃好喝好,这回就算死了,也不亏。林傲雪并不动怒,摆手让人将他拖下去,及至大军前边,要当众行刑。
但在卫兵刀锋即将落下之际,坡外忽然传来踢踢踏踏的马蹄声,斥候立即将消息传回,禀报在远处出现一队人马,数量约万余。
林傲雪闻言,唇角一勾,眼里有了笑意,可真是让她好一番等啊。
她挥手让即将行刑的士兵暂且停手,随后好整以暇地等了片刻,及至两军对垒,能看清敌首之时,那一众匪军当头之人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背上背了一把宽背大刀,高声喝问:
“前面可是邢北军当道?!”
林傲雪单手背着银qiāng,跨上马背打马朝前走了两步,身后跟着陆升和胥河,胥河自上回跟林傲雪一起出关深入敌后劫了蛮族粮草,就一直对林傲雪佩服之至,时常跟着陆升一起跑腿,积极办事,如今也算林傲雪半个心腹。
敌方话音落下,林傲雪便扬了扬头,回道:
“在下正是邢北军林傲雪,阁下可是义军之首高程?”
“不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高程!阁下刻意设局引我前来,不就是想俘获我方兵马,现在我来了,当战否?!”
那跨骑黑马的壮汉两眼精光闪烁,一副凶戾之相,跃跃yu试。他xing情率直,说一不二,若林傲雪要战,他也不会吝惜自己的xing命。待他承认身份,他座下骏马打了个响鼻,显出几分焦躁的感觉。
林傲雪却哈哈一笑,摇首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