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蛮人第一次进攻开始算起,过后约莫五六日的时间,云烟便向北辰隆禀报说已经清理干净北辰博身上的余du,北辰隆暗自松了一口气,遣人好好照看北辰博。
北辰博暂时醒不来无关紧要,只要他安安静静待在军中,有些小问题北辰隆都能将其压下来。
军中伤亡越来越大,即便云烟跟北辰隆说五皇子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北辰隆还是请她暂留军中,继续给军中将士看伤。云烟面上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北辰隆一说,她便答应下来。
相较于邢北关内的紧张氛围,关外的蛮子却显得格外从容。
他们就好像永远用不完力气似的,只要一找到机会,就立马会攻上来,每一次都只休息半日或者几个时辰,在如此高强度的进攻之下,双方都损失了万余人马,但蛮兵却一点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依旧每天守在邢北关外面,伺机闯入邢北关。
北辰隆也整日劳心劳力,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花白起来,但蛮兵不肯完全撤退,他的心便一直悬着,时刻不能放松警惕。
云烟即便再忙,每天也会抽时间来看林傲雪,替她检查身体,看她是否受伤,并且针对她休息不好,过度劳累的情况,合理地配备了一些yào膳,盯着她用下,这才让林傲雪的身体不如其他兵将那么虚软,也不容易倒下。
而林傲雪时常能见到云烟,心里也不如往日那般紧张,渐渐习惯了与云烟之间的相处,加之战事紧急,她心里有些感慨,倒是比以往更关注云烟的状况了。
原本两军对垒的稳定局面在某日清晨时分,因为从关外送来的一封急报打破了,北辰隆从那传令兵手中接到急件,迅速打开,顿时眼前一花,咬牙切齿,脸色难看极了。
杨近守在北辰隆身边,见北辰隆如此,他顿时眉头一皱,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北辰隆长叹一声,将那急报递给杨近,让他自己打开看。
杨近将那一封信件接过,视线从那字上扫过,待看清里面的内容,他也脸色一变,惊道:
“铭峥失守了?!”
北辰隆眼里闪烁着锐利的冷挂光,他咬牙切齿,脸色暗沉,压在桌案上的双手紧紧攥了起来,怒道:
“好狡猾的蛮子,先前我得到消息,蛮兵兵分三路,分别从铭峥,鄱岩,邢北关三个关口进攻,我们没办法抽调人手,本以为铭峥驻军虽少,但不至于撑不住一个月,没想到这才十天,十天铭峥就已告破!”
言及此处,他又长叹一声,声音中隐有两分哀戚之感,言道:
“蛮族好手段,好手段啊!那个博卡族的王女,是个对手。”
杨近看着手里的急报,脸上神色yin晴不定,他咬了咬牙,又追问北辰隆:
“那铭峥的兵呢?总不至于五万兵马,全军覆没吧?”
北辰隆摇了摇头,叹息道:
“没有全军覆没,余下约两万兵马,正朝邢北关撤退,蛮族派了八万兵马冲击铭峥,他们守不住也不意外。”
杨近闻言,到底是松了一口气,人没死光,多活一个都是好的,关口没了还能设法再夺回来,只是那些居住在铭峥关口的寻常百姓就遭了难了。
北辰隆当然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他将拳头攥紧,恨声说道:
“蛮子这一次是来真的,他们想打到我弃守邢北关,从而霸占我北境的土地,但我北辰隆,又岂会那么容易就被打败!”
他领兵驻守北境已有三十年,北境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可以说都是在他的庇护之下生长起来的,他对北境的了解远非蛮族所能敌,蛮兵要想彻底击垮他,夺取这片土地的统御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杨近也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两分颓然之色,无奈地说道:
“但愿这些蛮子能知难而退,早些退兵,也免去那么多无辜百姓的死伤,他们自己的子民流淌了那么多的鲜血,在这片土地上牺牲了那么多的xing命,他们难道都不会感到痛惜吗?”
北辰隆对杨近如此之言嗤之以鼻,他冷哼一声,驳斥道:
“那一群冷血无情的蛮子,你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