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军医不肯出手,那整个邢北关,除了云烟之外,再无第二人可以救他。
然即便是云烟,在诊过五皇子的脉后,又看了看他的du伤,还是转头对北辰隆言:
“民女只有三成把握。”
云烟说是三成把握,那救活的几率当在五成左右,但连她都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可见五皇子这伤,的确非常严重。北辰隆已别无选择,他脸色虽然沉重,但眼里并未显出犹豫之色,道:
“你尽全力便好。”
云烟依言开始替五皇子医治,她先开了一个方子,让北辰隆安排人手去抓yào,在营帐外等候的林傲雪又被叫了进去。北辰隆将yào方拿给她,让领着另外一个军医一同去yào房,务必尽快将yào材抓齐,把yào煎好。
林傲雪领命出来,与老军医一同去抓了yào,途中没有耽搁,抓好yào后,她又按照云烟的嘱咐将这yào煎好,这才端着滚烫的汤yào回到营帐中。
北辰隆见林傲雪端着yào进来,便抬头向林傲雪确认:
“这伤yào可是你监管着煎好的?”
林傲雪点头:
“是,属下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过。”
北辰隆这才放心,嗯了一声,让她将汤yào给云烟递过去:
“拿过去吧。”
林傲雪将汤yào送到云烟身侧,云烟简单试了试温,便让林傲雪先将汤yào放下稍微晾一会儿,而后助她将五皇子扶起来,她需要给五皇子施针镇du。
林傲雪侧头请示北辰隆,北辰隆摆了摆手,让她听从云烟之言,林傲雪见北辰隆已将医治五皇子的事情全权jiāo给云烟,她便放了心,也不犹豫,立即在云烟的示意之下,将北辰博的外衣除去。
云烟可以隔衣行针,无需除掉内里打底的衣衫,也让林傲雪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云烟让林傲雪将一种黑色的yào膏抹在北辰博的额头和双手掌心,再捏开五皇子的嘴,将放凉一些的汤yào一点一点地喂北辰博服下。
但昏迷中的人不会自主吞咽,喂yào的过程颇为繁杂,一碗汤yào下来,顺着北辰博嘴边流淌下来,浸入枕头和被褥的汤yào便超过一半。
对此,云烟并没有多说什么,待一整碗汤yào喂完之后,她才取出自己行医用的针囊,持针替北辰博镇du。
整个施针的过程持续了约摸一个时辰,北辰博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但他身上却扎了数百根银针,密密麻麻的,即便林傲雪见着,也觉得心底发凉。
好在一个时辰过去之后,北辰博面上的青紫之色渐渐淡了,干裂的嘴唇上乌青也褪了些,状态明显有所好转,云烟才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回应该是将五皇子一条精贵的xing命给保住了。
她将银针拔除,将那些变黑的银针悉数扔了,这才朝北辰隆一拜,言道:
“五皇子殿下的du伤已有好转,若不出意外,如此每日施针一次,五日方可除尽余du,但他能否醒来,小女子并无把握。”
北辰隆行至床边看了一眼,北辰博的状态是否有所好转,他还是能看得出来,便点头道:
“嗯,辛苦云医师了,近日便请云医师暂且在营中小住,待五皇子伤好,再返医堂。”
云烟神情不动,躬身行礼,顺从地答应下来,她心如明镜,知晓北辰隆的用意。
五皇子遇刺,事态严重,即便北辰隆已经及时压制消息,不让风声走漏,军营里依旧人心躁动,惶惑不安。尽管云烟只是一个医师,北辰隆也不得不防,他将云烟留在军营,实际上相当于变相的软禁,一旦五皇子出了什么问题,更容易追责。
云烟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以北辰隆的疑心,这种程度还算不上什么,她既然答应过来给五皇子看伤,就已经做好了在军营里暂居一段时间的打算。
她向北辰隆行礼告退,林傲雪也跟着离开营帐,回到自己的住处。
林傲雪对北辰隆将云烟留在军中的事情颇有微词,但在云烟对她说,如此一来,她们便可以经常相见,也算因祸得福,林傲雪琢磨了半天,才渐渐放下心中芥蒂,想着也确实如云烟所言,便没有那么不开心了。
然则当日晚,关外突然传来嘹亮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