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袒自己的意思,就说自己内心愤怒,容忍不得,直叫罗七断指,才肯罢休。
北辰隆闻言,眉头紧锁地点了点头,相比罗文栋的言语,他还是更相信林傲雪所说的话,不仅是因为林傲雪算是他的心腹,更是源于他对罗文栋和林傲雪二人的了解,相比之下,林傲雪口中道出的事情,当更接近于事实的真相。
“也就是说,你在罗七断指之后,就放他走了,此后也没再去寻他?”
林傲雪一脸不解,心里却隐隐有些雷动,她一边思量着北辰隆是否发现了她曾去过罗七的宅院,一边面不改色地反问道:
“此人虽与属下起了冲突,但也得到了教训,属下又何故要几次三番去寻此人?”
北辰隆也觉得林傲雪说得有理,却不料罗文栋厉声一喝:
“林傲雪你撒谎!罗七死了!除了你没人可能下手!”
罗文栋的话让林傲雪震惊,她猛地瞪大双眼,瞳眸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下意识地追问:
“他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林傲雪脑海中浮现出一连串的疑问,同时,还闪过昨夜所见那黑衣人的身影,她眉头紧锁,在心中思量,难道是那黑衣人下的手?他又为何要杀罗七?
罗文栋一声冷笑,视线yin鸷,饱含算计地盯着林傲雪,斥道:
“你别在将军面前装傻,最好老老实实jiāo代清楚!”
林傲雪却不理会罗文栋,转而看向北辰隆,不可置信地询问:
“将军,那泼皮当真死了?”
北辰隆也在观察林傲雪,虽然他内心更偏向林傲雪,但此事还没查明,他表现出对谁的偏袒都不妥,但林傲雪的表现没有一点错处,看起来,她当真不知道罗七已死之事。
北辰隆面色不变,言道:
“事情如何还无定论,我已派人去查,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在事情真相查出来之前,他不会偏袒哪一方,届时就事论事,若当真是林傲雪下杀手,她慌而不报也是一条重罪,北辰隆即便先前对其再欣赏,也容不得林傲雪对他不诚实,但如果不是林傲雪的错,那罗文栋就需得吃点苦头才行。
对此,北辰隆其实没有太大担心,罗文栋那侄儿的xing情,他也有所了解,只是看在罗文栋对他还算忠心的份上,一直以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罗七的脾xing,在邢北关里欺男霸女惯了,与人结仇,想暗害他的人,遍地都是,被谁杀了都不出奇。
以北辰隆老辣的眼力,如何会看不出罗文栋真实的想法,罗文栋近些年有些飘飘然,见林傲雪晋升迅速,他心生嫉妒,其实是想趁着罗七之死的事情,拖林傲雪下水,又恰好有这个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所以北辰隆心里也有了计较,待他派出去的人将事情查清楚,就趁机敲一敲罗文栋的警钟。
林傲雪和罗文栋留在北辰隆的营帐里等候结果,两人四目相对,各自不相让,北辰隆也不想管他们,就自顾自地埋头看着手里的边防团,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他派出人手回来了,但见那侍卫快步走进来,在堂中一跪,高声道:
“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
北辰隆抬起头来,眼中神光锐利:
“说!”
那侍卫从怀里掏出一沓信纸,双手捧起,呈递到北辰隆跟前,言道:
“将军,属下去查罗七之事,在罗七家中发现了此物。”
北辰隆神情凝重地将一沓书信接过,拿在手中翻看两下,顿时两眼一瞪,拍案而起,震怒道:
“混账!”
侍卫慌忙跪地,林傲雪和罗文栋也匆匆俯身。
北辰隆气得两眼圆睁,缓了两口气才将那一沓信纸扔向罗文栋,冷声喝道: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从那侍卫提起罗七宅院时,罗文栋心里便隐现不安,但他还未多想,岂料此时北辰隆震怒,将东西扔到自己面前,罗文栋才真的有些慌神,他感觉事态已经超出掌控,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他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地探手将那一沓信纸捡起来,随便翻看了两下,顿时眼前一花,险些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