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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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晚。
墙上的蜡烛摇曳着暖黄的光,玉罗坐在书桌前熟练地拨着算盘,摇头失笑道:“公主,您这一天可是把府中一个月的进项给用完了。”
好在公主挥霍的开心,她便觉得值。
闻人笑正和西西哈哈一起挤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块样式别致的同心玉佩。
上好的黄龙玉佩从中间分成了不规则的两半,拼在一起便能看出中间完整的同心结雕花。
她把其中一块挂在自己脖子上,另一块放到枕头下,等严谦回来就送给他。
听到玉罗的话,闻人笑揉了把西西的脖子,满不在意道:“不过是一个月的进项,下个月不就回来了么。”
她都把恶人做得这样彻底了,希望康宁一家把握住机会,千万不要让她失望。
不必说这点银子,即便是搭上自己的名声,从此在百姓口中成为一名骄奢恶du的公主,她也毫不在意。
为了能够早一天替阿鸳报仇,也为了严谦能够早一天回到她的身边。
忽然想起什么事,闻人笑问道:“对了,今日藏宝阁那两姐妹……”
“公主不必担心,奴婢挑了几样品相好的金饰,让掌柜的找个由头赠予她们。”
“嗯,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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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福王府。
闻人安端着一碗乌黑的yào汤,紧紧皱着秀气的眉毛,询问一旁的侍女:“今日可有人递消息来,外面情况如何?”
那天闻人笑在京城游玩,一言一行都有无数人目睹,就像落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一样漾开一圈又一圈水波,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闻人安自然也知道了这事,当下嗤笑一声:“她脑子糊涂了吧,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总归闻人笑做蠢事对她百利而无一弊,所以她并未chā手做什么,只是满怀期待地等着流言在京中发酵。
到如今整整三日,也该是时候了。
这恶心的yào汤她连着喝了好几日,闻到味道就作呕。听听手下传来的消息,闻人笑被骂得有多惨,大概就能好受些吧。
那侍女声音隐约带了一丝紧张:“回郡主,今日是有人递消息来。”
“说。”
“回郡主,”侍女面露为难,斟酌着措辞道,“百姓说公主殿下娇憨耿直。“
闻人安皱着眉咽下一小口yào汤,觉得十分不满意,勉强耐着xing子问道:“还有呢。”
“……公主殿下待手下人慷慨。”
听到的话与想象中南辕北辙,闻人安忍不住呛了呛,恶心的yào味弥漫在喉间鼻间。
她咳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眼睛红红的,咬着牙道:“百姓还说了什么?”
侍女心知不妙,干脆噗通一声跪下,低头道:“还说,还说……公主殿下长得真是美。”
话刚说完,她额头一疼,闻人安果然将碗砸向了她,冒着热气的yào汤流了满脸。
“岂有此理!”
闻人安嚯的一下站起身,抬腿走了出去。
她走得很急,肩上的伤口都有些隐隐作痛。
到了福王的书房,她没敲门便闯了进去,开口道:“父王,您计划何时举事?”
福王似乎对她的无礼有些不悦,皱着眉不明所以地问道:“你问这作何。”
闻人安平息了下急促的呼吸,梗着脖子请求道:“您能否尽早出兵?”
京中百姓的那些不可理喻的话,实在让她忍无可忍。就因为闻人笑是公主,做什么恶事都是理所应当,而她只是郡主就活该一声不吭地受着。
这样牢牢被压在头上的日子,她一天也不想再忍受。而改变这一切的唯一方法,就是她当上公主,才能将闻人笑踩在脚下。脑海中勾勒出的前景太过美好,愈发显出现实的不堪。
福王面色一厉,冷声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他这女儿这又是受了什么刺激,还将造反当作过家家不成。
闻人安在心里苦笑一声。果然,她为大事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却还是连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按捺下苦涩和怨愤,闻人安思绪迅速转动,试图寻个合理的由头:“父王,这几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