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经从家里消失了。
“殿下,殿下!”
他的贴身小厮鞠远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闻人彦不悦地皱眉道:“慌慌张张做什么。”
鞠远跟随他好几年,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可想到刚才看到的场景,还是不由一阵阵胆寒,面上露出无法掩饰的惊恐之色。
“孔,孔大毛——”
闻人彦锐利的目光倏地看向他,“人在哪?”
*
鞠远领着闻人彦到了府中一处相对破旧些的小院,两人刚一踏进去,就看见地上趴着一滩血肉模糊的人影。
闻人彦面色一变,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府中管家站出来一步,垂头回道:“回殿下,不久之前有人将他丢在府门前。”
他想起第一眼看到孔大毛的瞬间,吓得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也不知道他在这短短不到十个时辰里经历了什么,全身上下竟没了一块好肉,被折磨得都看不出人样,只那张脸比较起来还算完好,能让他们多看几眼就认出这是孔大毛。
闻人彦面色冷峻,紧紧拧起的眉峰泄露了他也并不平静的心情。他朝周围的侍卫仆从分别吩咐道:“把他弄起来,再去找大夫过来。”
在说出是谁将他抓走之前,孔大毛还不能死。
侍卫应了声,一左一右把孔大毛架起来。
待到看清他的脸,闻人彦眼神又是一凛,迸发出浓重的怒意,一时间看上去竟有些像尊煞神。
孔大毛的眼睛紧紧闭着,看上去生死不明。嘴边被针线紧紧地缝了一圈,针脚经过的地方又青又紫,散落着斑驳的血迹,嘴唇肿大得几乎占了半张脸。
众人每看一眼都会产生错觉,似乎能感受到针线穿过血肉的痛苦,生理xing的恐惧和不适又增多一分。
闻人彦狠狠握拳,骨节泛白,咬着牙说出一个字:“拆。”
这孔大毛就算是只有一口气在,他也要bi着他说出是谁吃了熊心豹胆,竟敢如此嚣张地挑衅。
仆从忍着恶心将线拆下,棉线在血肉中抽拉穿梭发出“嘶嘶”的摩擦声,微弱的声音把小院压抑得一片寂静,飘进众人耳中,让人身子阵阵发冷,不由自主地一再颤栗。
“殿,殿下,拆完了。”
闻人彦沉着脸摆摆手,两名仆从如蒙大赦地退下,想赶紧找个地方吐。
此时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没了针线的束缚,孔大毛口中含着的东西将他的嘴撑大,然后从触目惊心的唇间掉出来,竟是一个个白色的小球。
鞠远双腿打颤地上前,克制着恶心和恐惧,捡起一个小球查探一番,原来是裹着蜡衣的纸团。
几名侍卫上前将小球一个个拾起,有人不经意间瞥了孔大毛一眼,饶是血腥的场面见得太多了,竟还是有种想要失声尖叫的冲动。
孔大毛大张的口中,舌头被人生生割去,显得有些诡异的空dàngdàng。难怪能装下这么多小球。
鞠远将小球上的蜡衣小心翼翼地剥去,再把纸团捋平,叠得整整齐齐jiāo到闻人彦手上。
闻人彦快速翻阅着一张张用血写成的字条,脸色yin沉如墨,眼中的杀意非是凌迟或挫骨扬灰无法消减。
“谁,究竟是谁?”
他手上动作越来越快,最后咬着牙一挥袖,白红相间的字条就在空中纷纷飘落,和生死不明的孔大毛一起躺在小院冰冷的地上,等着人来将它们清理。一些字条朝上的那面,隐隐可见七扭八斜地写着“孬种”,“蠢蛋”之类的骂人话,甚至有一张纸条上画了个猪头。
而在这些嚣张的挑衅侮辱中,有一张字条就显得格外真心实意:“别把天下人都当傻子。”
*
镇远侯府。
靠近月亮门的地方,严谦一动不动地站着,高大又安静,竟比旁边的树更像一棵树。
“将军,已经办妥了。”
身后传来苏寒复命的声音,严谦淡淡点了点头:“嗯。”
苏寒微垂着头,嘴角抽了抽。在书房和定风阁找不到将军的时候,往月亮门这边找就准没错。他瞧着将军都快站成一尊望妻石了,当真是时时刻刻都想见到公主。
转念一想,昨日若不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