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喜欢吃甜的。”
他垂眸未语。糯米团并不是很甜,却似甜进了他每一寸筋脉,每一滴血yè。
“公主遇到何事了?”她所说的那件难事迟迟不提,他心里在意,便只能主动开口问。
“唔,是这样的……”
她一边回忆一边向他描述自己认识乐海的经过,以及最近发现他弹琴时有些技法与西瑱公主相似,末了有些烦恼地轻蹙着眉看向严谦:“应该怎么做呢?”
却见他硬朗的眉紧紧拧着,狭长的眼眸微眯,狠戾地透出几分杀意,面色yin沉得能滴出水,咬着牙道:“让他离开。”
闻人笑第一次见他对着她这般模样,微怔了怔,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严谦突然意识到自己吓着了她,流露出的杀意瞬间被无措替代,手指微微动了动,似是想拉住她却又不敢触碰,最后缓缓紧握成拳。
“公主……”
他低下头,不敢看她的反应,心中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不要让他失去不怕他的她。
以后她见到他会像其他人一样瑟瑟发抖地绕路,他想象着那样的画面,胸臆处传来的疼痛几乎让他窒息。
闻人笑初时确实吓了一跳,但她一向是不怕他的,加上心里总相信着他不会伤害她,倒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看到严谦脸上的惊慌,和眼里隐隐的绝望,她反而有些心疼,在心里悄然叹了口气,从椅子上下来。
严谦怔怔地望着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压得他喘不过气:她要离开。可他却看见她朝他靠近了几步,然后——
伸手抱住了他。
感受到她纤细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腰,严谦黯淡的眼眸中划过不可置信,忍不住伸手搂住她娇软的身子,才意识到她是真的。
“我没吓着,”闻人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闷闷出声道,“但是你以后不准对本公主那么凶。”
“公主,抱歉,”严谦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臣只是——”
他一时间有些语塞。
“嗯?”闻人笑从他怀里钻出来,重新坐到他身边。
“那琴师必定不怀好意,”严谦顿了顿,眼中又透出些努力压抑着的戾气,一字一句道,“臣希望您身边永远是安全的。”
闻人笑抿了抿唇,宽慰他道:“可能是个巧合啊,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弹琴会用到这种技法,也许有很多呢。”
严谦微眯着眼道:“西瑱还有个流落在外的皇子,我们都未见过,这琴师听着倒颇为符合。”
“可我就是觉得他不像坏人。”她小声嘟囔道。
闻人笑虽然心思剔透,甚至在尔虞我诈的皇宫长大,可她终究还是个孩子,被崇元帝保护得太好。严谦能够理解崇元帝的想法,也希望公主一生天真无邪,可他更不能允许一点危险的因素留在她身边。
如是想着,他像一位父亲般低声劝道:“公主,人心难测。”
公主垂眸,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严谦声音里泛着一丝冷意:“在福王府,他是故意犯错,为了利用您的善心进入公主府。”
他心里泛起一阵不知来由的酸疼,随即强迫自己释然。公主的善心能给他,自然也能给别人。
见公主趴在桌上有些恹恹的样子,严谦狠了狠心,沉声道:“一名琴技如此精湛的琴师,会在表演中犯错,本就不合常理。”
闻人笑喃喃道:“你说的没错……那的确是不该犯的错。”
她突然想到什么,支着下巴道:“可是……也会有例外啊。”
大军回朝的那天,凛冽的寒风里,她在城墙上弹琴时听到他受伤的消息,也弹错过更不该错的音。
“找到乐海是西瑱人的证据之前,我不会将他赶出公主府,”公主似是做出了某种决定,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我愿意相信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严谦低哑的声音透出恳求的意味,道:“公主……”
公主眯着眼笑了起来,仿佛是纯真无辜的不谙世事,又有一种奇异的令人心神安定的美,“我们在这世上都会遭受许多次欺骗,但不能因为怕被欺骗就不去相信呀。”
她停顿片刻,敛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