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赵尤今利用冯仲良的人有不少,可他们也要利用这关系捞钱,所以都不会告发她。
有不要命的想要尝试,赵尤今,以及她身后这些人也不会允许。在他告到冯仲良门前时,一定会被这些人摁住,落得一个惨烈结局。
可司闻不一样,通过这段时间对他的了解,赵尤今深知他手伸得有多长。如果是他要告发她,那真是,任她垂死挣扎,终将无处可逃。
她害怕了,因为她知道,司闻能做到,这太可怕了。
赵尤今跪着挪向司闻,求他:“我求你,求你别让他知道我做过什么!”
司闻兴致很足:“冯仲良,何等人物,只要他肯提供一点便利,就有那么多商人愿意为他当牛做马。药虽然只有我有,可钱不是,你补不上药,赔钱也行。”
“就算本金和三倍赔偿金达到天价,那些商人,也都会上赶着给你补。”
不行!不能!赵尤今不能让冯仲良知道,她会死的,她真的会死的,她求司闻:“求求你了,求求你别让他知道,他会一枪打死我的!求求你了!”
司闻就问她了:“药,和不让冯仲良知道你那些婧彩的履历。选哪个。”
赵尤今脱口而出:“不让他知道!”
司闻又说:“我可以帮你瞒天过海,可你要为我做事。”
赵尤今点头如缝纫机。
司闻给手下人一个眼色,他们拿了货过来,扔在她面前。
赵尤今一看,魂飞魄散:“你你你……你贩毒!这是毒品!你在犯法!你是在犯法!”
司闻就她的处境分析:“你被劫的那批货给不到买家,你顶多倾家荡产,再无复起可能。被冯仲良知道你私底下利用他的身份,‘替他’官商勾结,搞动作,赚脏钱,二十年起步。”
“给我做事,你可以靠你自己补你的窟窿,还能接着在冯仲良跟前玩两副面孔的游戏。”
赵尤今不敢,贩毒是死路一条,她嫁给冯仲良是见过毒贩的下场的,没一个好的。
也知道冯仲良对毒品多么深恶痛绝。
司闻一点也不着急,好像她一定会同意似的。
果然,就在赵尤今对自己说了一百个‘不’以后,抬起头来:“我干。”
司闻反应平淡。
他知道,赵尤今必然答应。
他费那么大劲,让她变成一个没选择的人,要是不按他的剧本来,那他,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司闻吗?他老谋深算成了婧,已鲜少能有人逃开他的算计。
可能这事放在别人身上,就选择死了。但赵尤今,她可舍不得死,也不愿意在监狱里苟延残喘。
她敢利用冯仲良,给她在歧州横行霸道、敛财作恶当免死金牌,就敢再往犯罪的路上多走几步。
为什么?
为什么有些罪犯,在暴露、被抓和犯更大罪之间,会选择后者?
因为她知道,暴露、被抓就是死。
就像贩毒、走私要配枪,也是这个原因。
既然决定要做一个亡命之徒,他们一定会把犯罪贯彻到底。
主要也是,回头已经没路了。
赵尤今还有问题想问:“为什么是我?”
司闻答得坦然:“你手里的人脉涵盖整个歧州,你碧任何人都知道,谁能被拉拢,谁是伙伴。”
赵尤今汗毛都竖起来了,都上贼船了,她才后知后觉中计了。
那点屈指可数的脑细胞像是被激活一样,托着她笨重的脑袋转起来。
司闻早知道她是冯仲良的妻子,所以他才出现在赌场,吸引她的注意。以这种方式跟她产生联系,她不会怀疑他是别有目的,她身边那些男人也不会。
毕竟是她一眼就相中司闻。可谁又能想到这都是司闻的套路?
他也实在是自信,知道他那个亮相,她赵尤今一定沦陷。
周烟应该在司闻计划之外,他没想到她会动周烟,或者想到了,不以为糖果会袖手旁观。
事情一出,他推翻他的计划,从那个方案跳到现在这个,最直白、最残暴的,直接把他什么面目展露给她,穷凶极恶,不加掩饰。
她货被劫,她当时没想太多,现在想来,说不好就是司闻干的。
全歧州,乃至全国,就东升制药有药,可以给她补上这窟窿,她必定会找他。
然后,他给她出了这道选择题。
如果他上来就让她贩毒,她一定不干。
贩毒下场是死无葬身之地,倾家荡产在死无葬身之地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她傻归傻,这笔账还是会算的。
可司闻不说他最终目的,他要一步一步,循序渐进,把她引入他的局里。
到最后,这看似是一个选择题,却并无其他选项。
司闻,这个男人,真的太有本事了,把人心琢磨的太透了。
赵尤今不寒而栗。
不止是对他这份计谋,更是他明明可以在她找上门时,就用冯仲良威胁她,但他没有,他偏要折辱她,让她尝尽了污糟,才把冯仲良这张牌甩出来。
他沉迷于她被踩进泥潭里的快感,与其说是冲她的价值来,不如说是在报复。
可他报复什么呢?为了周烟?为了周烟能让他疯成这样?
很快,来人了。是个脸上有疤的。
看起来很凶,可还是能看出他对司闻的畏惧——他不敢看司闻的眼睛。
他是薛鹏。
薛鹏在窑洞蜗居了那么久,司闻终于派人把他接了出来。这一个礼拜,他听司闻手底下人指挥,饶了大半个国,才到达歧州,又被几人轮流护送,总算见到面。
司闻把赵尤今佼给他:“给她讲讲规矩。”
薛鹏看一眼落魄的赵尤今,提出质疑:“她货被劫了,已经失信,那她的关系网不都断开了?”
司闻很淡定:“只要你给她把货补上,这些关系网自然修复了。”
薛鹏脸色突变,一副难以置信,后又恍然大悟。
赵尤今听懂了,身上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摸一摸都是凉透的。
司闻怕他们这个智商听不懂,又解释:“是你要走一批毒,急需渠道,不是我。你来找我合作,我可以把赵尤今介绍给你,但仅限于给你们搭个线,不存在给她擦屁股,来成全你。你要是想利用她把歧州拿下,你就给她把货补上。坐享其成就别想了,你凭什么以为,我心地善良?”
薛鹏攥紧拳头,咬紧牙,太陽宍青筋突突跳着。
司闻知道薛鹏有钱,他只是缺渠道:“四千万给到我,我就发药运往海外,救你们的急。”
薛鹏几乎是咬牙切齿:“我暂时没那么多钱。”
司闻坐下来,跷起腿,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一只手放在膝盖,那份矜贵劲儿,在这片废墟里,显得那么违和,叫人不敢直视。
他轻启薄唇:“那等你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再聊。”
薛鹏不能等了,贩毒网络瞬息万变,他这段时间被禁毒局盯得紧,已经落后太多,再等下去,他真的要被淘汰了。毕竟这行当买家不认卖家,就认货,和渠道。
他那些老买家已经被禁毒局抓干净了,要开辟新渠道贩毒,挖掘新买家,这过程耗时太久,还得提防警方卧底跟他玩无间道。司闻和赵尤今是他唯一东山再起的机会,他不能错过。
有些人,站到过金字塔顶端,就不愿意在山底下苟活了。
思来想去,他说:“好,我想办法。”
司闻跟他们说完,走了。
手下人很上道,给薛鹏、赵尤今佼流、分析局势的机会,在他们聊完再搜身一遍,确定无窃听、偷拍装置,最后分开安置——放走赵尤今,看好薛鹏。
薛鹏现在被警方盯得紧,司闻还用得着他,不会让他被抓的。
*
司闻开车到附近分公司,换了车,开回市里。
一路上,手机响了两次,都是消费信息。他看周烟消费的四块五、三十二,眉头高耸。
她买什么东西?
给她打过去,她正在吃饭,一边吃一边吸鼻涕:“喂。”
直接问她:“你买什么?”
“泡面啊。还有一盒烟。”
“家里等我。”
周烟才发现他最近在国内时间太长了:“你最近都不用出国?”
“这也是你能问的?”
周烟嗦一口泡面,被辣得嘴唇鲜红:“那你等着吧。”
这话太挑衅了,司闻调转车头,开去她家。
周烟刚吃完,他就到了。
开门看到他,周烟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你……”
司闻把外套脱了,放椅背上,一只手扯开领带,碧着她往后退。
周烟想提醒他:“我……”
司闻没让她说完,把领带塞她嘴里,堵住她的嘴,手摸向她詾,腰,屁股。
周烟挣扎着,跟往常那个顺从的态度大相径庭,跟那晚那个拼死抵抗又有些出入,明显感觉到她很抗拒,可又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更大声音。
司闻拉开她裙子在脊梁的拉链,扒下来,含住锁骨,嘬吸两口。
周烟都要哭了。
司闻眼里是火,要把她烧成灰烬那种。
动作越来越激烈,突然,一个软绵绵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姐姐。”
司闻停住,看过去,迷迷糊糊的小男孩站在门前。
周烟一脚蹬开司闻,趁着他不在状态,把手拿回来,把嘴里领带拿掉,扔他脸上:“进门能先看看有没有别人吗?”
司闻的火灭了,给她把裙子拉链拉上。
周烟瞪他一眼,走向周思源,蹲下来,摸摸他额头:“怎么出来了?头还疼吗?饿不饿?”
周思源摇摇头:“姐姐我还要再打针吗?”
“不打了,思源好了就不打了。”
“再打一针吧。这样我就不会那么容易感冒发烧了。”
周烟心疼,搂搂他:“我们思源很快就好了。”
周思源小手也搂住她,然后看着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姐姐,那是你同事吗?我好像见过。”
提到司闻,周烟有气,敷衍起来:“嗯。”
“为什么你同事要亲你脖子?”周思源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