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纵欲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舒书连床都下不太来,而始作俑者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当即反思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细数过往那些她做的恶,总要一点点回馈给她。
这一战着实缓了好几天,期间也没见着司乔,她也希望她别再来。
反瞧杜子君那边倒像是开了窍,寻着时间来找她,说要拉着她去办大事。而她所谓的办大事,竟然是带舒书去——地下拳场!
她就知道,杜子君没个正经。
舒书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才知道看拳也如此麻烦。先是要联系中间人,然后去指定的地点坐车,再七拐八绕到目的地。
在车上买了门票,也叫介绍费,没给票据,等着开场了直接由他们领进去。进场还要上交电子设备,检查有无违禁物品。
她们来的时候还没有多少人,场子略显空旷。地下拳场的规模比她想的要大,这是一个方正的地下室,两叁百平。室中心是擂台,其实也不过是一张红毯罢了,四周摆着一些凳子,墙上满是涂鸦。
杜子君给她找了个观赏性不错的位置之后就不见了,她无聊地等着,看着观众陆陆续续进场,然后才是选手。室内的气氛很热烈,大概有两叁百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一起聊天,还有介绍人介绍参赛拳手的情况和战绩以及赔率。
拳手上场了,跳动着热身,室内吵嚷的声音顿时拔高,大家都在争相下注。场外的一角放着一张圆桌,坐着执笔的是一个看着和蔼的中年人。
舒书也随着气氛躁动起来,她想着,来都来了,不如也涨涨见识。但是对规则还不太了解,跟着下了注,选的是个赔率高的。等下注之后被人挤搡着挪了地,这才碰巧也遇到一个不懂的,但他比她幸运,有朋友讲解。
她站在一旁蹭解说,才知道,原来赔率和胜率挂钩,赔率越高,胜率越小。不过她本来也没打算靠这个挣钱,只图个乐趣,也就无所谓输赢。
这个场次是普通场,拳手们主要是冲着奖金来的。奖金的额度也不是很高,据说中级场是这个的十倍不止。
她一看,普通场的奖金就是她半年的工资了。怪不得大家都打黑拳,这也太诱人了。
当然,奖金越高,致死率也越高。普通场的拳手们大多是跑个场子,流点血、破个皮,就算是混个参赛费也行。观众们也就看个乐呵,他们大多是些压力大的普通人,借着比赛的氛围宣泄罢了。而层次越高,观众们观赛的性质就不一样了,由观赏性转向了赌博性。所以选手们都要卯了劲地打,不落下个伤残都下不了场。黑市拳又不看点数,只看暴力血腥。
舒书听完再去看台上的拳手,心里那点侥幸全没了,这怎么看都是在拿命换钱。她还发现,其中一个的身形要矮小一些,居然是女性,或者说是第二性别为女性的Alpha。相对于她来说,看到男女同场有些吃惊,但其他人却不足为奇。毕竟对于他们来说,Alpha对Alpha才是公平的较量。
没一会儿,司仪宣布比赛开始,拳手们各自的拳头就开始挥舞了。没有拳套,纵使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她也能听到那种击打到肉上沉闷的“嘭嘭”声。也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拳头的去处就是头、腹、下身等关键部位。她的思绪一下被拉到那天晚上司乔和混子们的过招,台上的影子竟莫名和她有些重合,不过她可不愿意看见司乔鼻青脸肿的样子。
对战的速度很快,因为在台上多站一分钟就表示要多挨一分钟的打。
令她没想到的是,那位高一点的男拳手居然先倒了下去。她以为比赛到此就结束,因为女拳手没有乘胜追击。
台下的观众开始叫衰,大肆喧嚷着“打他!”、“打死他!”、“使劲撞!”,以及“再来一脚,踢爆他的头”等。
在此起彼伏的叫骂声中,男拳手站了起来,他又挥舞着拳头向女选手冲上去。对手显然是有准备的,她一个闪身躲开,紧接着挥出勾拳砸中他的面部,再将人掼倒,补了一拳,又一拳,直到他没有反击的能力。
台下又是一轮嚎叫。男拳手认输,立马有人冲上台检查伤势,而后将人抬上担架迅速离开。
女拳手一脸淡定,在一阵喝彩声中举起拳头,再走到一边穿衣服。
离开擂台,舒书才认真看她的脸,这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好看或不好看来评价了。单单用样貌来评价一个拳手是对她的侮辱。
但是不得不说,她是真的好看,带着一股凌厉的美。她只掀眼往这边一看,舒书就被那不经意间泄露的杀气吓得心嘭嘭直跳。
这也太犯规了,她想,她不能在地下拳场耗费她的生命。
能从这种地方健康走出去的,又有几个人呢?
比赛完之后,杜子君才姗姗来迟。舒书对她的行为很不耻,但是当她领着自己去见了一个人之后,她当即就原谅了杜子君的所做所为。
因为杜子君来此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刚刚的那个女拳手——曲谊。而比赛中途的缺席也是为了跟举办方争取和她单独见面的机会。
两人在交谈,或者说杜子君单方面的游说。舒书一边偷偷打量着曲谊,一边听杜子君的瞎胡扯。
曲谊右脸中了一拳,略微有些肿,唇角破了一块,她老是用舌头去顶伤处,看得舒书心里刺挠。这人是不怕疼还是怎么的?
她的眉骨突出而眼睛深邃,颧骨和山根也高,所以看起来凶凶的,再配合她们打拳人纵横生死的气质,那就是妥妥的行走式降温机了。
舒书抱着胳膊,觉得休息室的空调温度有些低。
她听着杜子君说话,而后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现在她反倒是不那么希望她对她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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