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一见他这棒槌样子就头疼,“娶妻回来就是为了开枝散叶的,哪能让个女人骑到自己头上?你在朕面前都倔得跟头驴似的,转头就把你媳fu儿捧在手心,可真对得起朕这么多年对你的照拂啊!”
楚潇特理直气壮地回了句:“那怎么能一样?媳fu儿是用来疼的,爹和伯父,那不就是用来给我收拾烂摊子的吗?”
这狗脾气,宣德帝险些没给楚潇噎着,伸手哆哆嗦嗦地指了楚潇半天,愣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楚潇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担了个气死伯父的罪名,赶紧上前给宣德帝顺气。
宣德帝噎了好半晌,可算是喘匀了这口气,怒道:“怪不得你父王总向朕抱怨,说是每回跟你说话就能短寿三年。你就是这么噎人的?”
楚潇哼哼唧唧,“谁让他早些年都不管我,现在知道摆亲爹的谱了?晚了!”
“那朕呢?合该给你收拾烂摊子?”
“额……长兄如父,我父王这么拎不清,您不得多照拂照拂我?”
宣德帝都被楚潇的无耻给气笑了,“说来说去,这还是你父王的错了?”
楚潇点头,说陛下真是圣明,不像瑞王,死活不肯承认这个残酷的事实。
宣德帝心说摊上这么个糟心儿子,弟弟也是造了孽。
然而看着如今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楚潇,宣德帝又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再一看那双皇族人标志xing的桃花眼,宣德帝的眼神闪了闪,斥责的话到底没说出口,转而说道:“既然进了宫,就陪朕多走走。”
这活楚潇熟练,以往身子好点时进宫,宣德帝都会领着他转悠几圈。龙翔殿乃是后宫的中心大殿,平日里宣德帝就在这里安寝,四周极为空旷,走了许久才看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正是凤仪殿。
这条路楚潇早就走熟了,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不仅如此,他还知道,下一刻宣德帝就会领着他到凤仪殿旁边的清风亭歇着,然后就跟乡下老大爷似的,拉着楚潇唠嗑。
这套路楚潇经历过无数次,这会儿心里还挺美。反正每回他闯祸了,宣德帝想揍他时,领着他走一圈唠会儿嗑,气儿就消了,就跟这凉亭有什么清热降火的灵丹妙yào似的。想来这次也能美滋滋地过关,笑看二皇子倒霉了。
果不其然,宣德帝念叨完他一通后,便大度地原谅了这臭小子口不择言的行为。至于二皇子?就像楚潇说的,先动了歪心思的是他,这会儿被楚潇反算计了,那也只有认栽的份。技不如人,还蹦跶什么呢?
楚潇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呢,说是没摸清对手的实力就贸然下手害人,二皇子真是又蠢又du。你有本事害人,你有本事善后啊!什么都做不成,还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样的人,那就是废物本废,简直给皇子这个称号丢人!
不仅如此,楚潇还同情了一回宣德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没成想还掺了条蚯蚓进去。生出这么个儿子,宣德帝也是糟心。
宣德帝刚刚还心疼弟弟来着,万万没想到现世报来得这么快,转头就被侄子心疼了一波。见楚潇还是这副混不吝的样子,宣德帝不由无奈:“你怎么就跟老二杠上了?”
楚潇zhà毛:“这话说的,皇伯父您偏心眼也不是这么偏的吧?哪是我跟他杠上了,明明是他故意跟我过不去!以前我病的要死的时候,他还幸灾乐祸取笑我,想拉拢楚泽夺走我的世子之位!不是我同他过不去,是他就没想过给我留条活路!”
宣德帝的眼神冷了冷,不知想到了什么,隐在袖中的手死死攥成拳,半晌才开口:“你们也是兄弟,那就真能到了这个地步?”
楚潇嘲讽一笑:“惦记着我的命的兄弟,我真要不起。皇伯父,我在您面前从不扯谎,就算您不爱听,我也得说,我就没想过同二皇子jiāo好,若是有朝一日他得了势,瑞王府上下近千条人命都保不住。况且,以他的本事,真没那个心思,这回哪能躲不过去?为着什么,您自己心里清楚。”
不过是还惦记着赵卿仪帝王燕的命格,又怕宣德帝不豫,这才顺势让楚潇背锅罢了。
楚潇在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