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心知苏婉灵的针线活可不太好,赶紧拦住她这个可怕的想法,摇头道:“怀着身子做针线最伤眼睛,你啊,怎么高兴怎么来,没必要一定给孩子做针线。咱们王府可养了一大帮绣娘,哪能一定让你亲自动手?”
楚潇也帮腔,好说歹说才止住了苏婉灵这个想法。等到苏婉灵的情绪恢复正常后,王妃这才开口告诉苏婉灵:“说来也巧,你大嫂今天也托人过来报了喜,说是你大哥那两个妾室都有了身孕,已经有三个多月了。这不,胎一坐稳,你大嫂就赶紧差人过来报喜了。咱们王府也算是子嗣繁茂了。”
苏婉灵诧异地瞪大了眼:“大嫂刚落了胎,这……”
楚潇也冷哼一声:“母妃你提楚泽干什么?嫡子还没影就先弄出了庶子,像他这么拎不清的,也就占了个宗室身份的光。换成其他官员,早就被御史弹劾宠妾灭妻了!”
王妃摆摆手,故作埋怨道:“什么楚泽,又忘了母妃跟你说过的话了?别轻易落人口舌。他现在日子倒过得挺不错,你大嫂是个心宽的,把家管得仅仅有条。你大哥倒是昏了头,也不知冲撞了哪路神仙,竟是xing情大变,全然不似在王府时那般温和知礼。听那头儿传来的话,说是你大哥近来一直沉迷酒色,身上的差事都不顾了,成日在家饮酒作乐,要不是你大嫂撑着,分给他的那点家业,怕是不出一两年就能让他败个精光。”
楚潇脸色冷淡,对楚泽的境遇一点都不同情甚至有几分高兴,拉着苏婉灵的手淡淡道:“随他怎么败,反正那些东西分给他了就是他的,我们管不着。至于以后他败光了家想上门打秋风,那也别想。”
苏婉灵默默回想了一下上回在后花园见到张云的情景,心说楚泽怕是活不到败光家业的时候了。沉迷酒色,要弄死他的方法简直不要太多。
楚潇和王妃倒是没往这方面想,只觉得张云命苦,嫁人后就没过过好日子。
不过苏婉灵提到张云落胎的事儿,王妃也难免觉得有点晦气,便止了话头,转头对苏婉灵说起了其他事来:“你现在怀着身子不宜太过劳累,管家的事儿,还是给我吧。等到你出了月子养足了精神我再jiāo给你。另外,你们年轻人没经验,怀着身子不知轻重,我给你们找个嬷嬷过来。这位可是从宫里出来的,姓刘,是先帝贤妃身边的得力嬷嬷。贤妃健康诞下两位公主,这位嬷嬷可是出了大力。咱们府里的魑魅魍魉也清得差不多了,又有这位刘嬷嬷相助,你这胎,定能平平安安的!”
苏婉灵稍稍松口气,满脸感激地抓着王妃的手,眼中满是孺慕之色:“还是母妃想的周到,要不然,儿媳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妃脸上的笑意更深,拍着苏婉灵的肩膀柔声道:“你都叫我一声母妃了,母妃能不为你cāo心?现在天已经冷了,用炭得注意点。平时在院子里走一走也无妨,但得有人扶着你,免得摔了。你这身子怀得也巧,到了快过年时宫里办宫宴时,你这胎也坐稳了,正好进宫看看。”
苏婉灵立即乖巧地点头,摸着自己的肚子直傻笑。王妃憋笑憋得很是辛苦,转头一看,自己那个傲气得不得了的儿子同样笑得一团傻气,简直没眼看。
王妃似乎也被这对蠢爹蠢娘给传染了,完全放下了作为王妃的端庄,噙着笑意大步离开了楚潇的院子。
没过多久,那位据说经验十分丰富的刘嬷嬷就拎着包袱前来苏婉灵这儿报道了。苏婉灵抬头一看,心里立即打了个突。这位刘嬷嬷眼神犀利神情坚毅,嘴边两道深刻的法令纹和眉头不太清晰的“川”字纹充分说明了她的不好惹。
这位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腰板挺得笔直,恭恭敬敬地给苏婉灵请了安之后,立即给忍冬等人上了一堂照顾孕fu的课,听得忍冬她们一愣一愣的。
忍冬心细,将刘嬷嬷说的注意事项全都记了下来,私下偷偷问了一回孙神医,得了孙神医的肯定回复后,这才认认真真地按照刘嬷嬷所说的来做,几个人就差将苏婉灵给供起来了。不管苏婉灵去哪儿,都是一堆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