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皇后此时坐在上首,离着谢家这桌也不远。这么大的动静,自是已经传入他们耳中。
见皇帝皱起眉头,皇后齐氏立刻在一旁煽风点火道:“这谢家好歹也是我大宣世族,怎得如此混乱,实乃是让人笑话。娶的这媳fu也是个没教养的,果然是从乡下来的,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这些穷亲戚,竟在我衍儿大婚之日弄出这种事情。”
皇帝听得齐氏说完,才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自己儿子大婚之日,因着自己要来,连道路都提前找了卫兵封锁。
这等刁民,若是没有请帖,又怎么能进入府内,且连座位都预先留好了?
皇子结婚,他这个做皇帝的,也并非必须参加。
特地来此,也不过是因为疼爱这个长子。
赵衍是他的第一个儿子,又是与他长得最像的。
皇帝本对他寄予厚望,也一直偏疼一些。只是赵衍如今跟着齐氏,只知道为自己和齐家牟利,满眼里根本就没有大宣和赵家,实在是让他失望透顶。
就连使得这等计谋,都是些内宅fu人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原本是不太喜欢老二赵梁的,因着赵梁与他并不亲近,还是个有野心的。
但无论是收买朝臣,还是网络百姓,赵梁所作,却是比赵衍要高明了太多。
且赵梁心系赵家,背后也没有什么内戚当道,如此看来,却是比赵衍更加适合继承大统。
且以赵梁的xing子,面子上倒还是讲一个仁义的,便是日后执掌大权,也会给赵衍留一条生路。
皇帝心中闪过许多念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竟是将自己迟迟未能决断的继承人选给定下来了。
齐氏此时并不知皇帝心中所想,只见他仍是一言不发,沉默的坐着,心中有些焦急。
她瞧着那白老二似乎落在下风,谢槐钰与白术却仍然一无所动,似乎一点也未受到影响,不禁出声说道:“今日谢家之事,实在荒唐。我儿大喜之日,这般争执,实在是晦气。我瞧着那谢家与白家的婚约,只说要与白家结亲,也未说要娶几人。今日趁着良辰吉日,不如就把白家那两个孩子也娶了,正好为谢家开枝散叶,也算是全了一家的体面。”
齐氏本是皇后,又有齐家撑腰。她此言一出,瞧着似是两全其美,便立刻引得众人吹捧起来,直称她说得好,叫谢家多娶两人,便是皆大欢喜。
白术原本是一言不发,听到此处却是起身说道:“我不同意。我与相公已经成婚,白谢两家婚约之事已成,再娶他人又是什么事情?且我相公本就厌恶这两人,他们想嫁,还要问问我相公同不同意。”
“这哥儿简直大胆,竟连皇后的话也敢反驳!”
“一个不能生养的,还如此善妒,德不配位,我瞧着谢家就该把他休了才好。”
“谢家怎么会休他?他手上那么多产业,人家巴结还来不及呢。”
那些原本就看不顺眼白术之人,此时便议论纷纷,巴不得能落井下石。
尤其是齐清婉的母亲,此时便以扇子挡嘴,对她身边的人笑道:“这谢家的新fu,果然是乡下来的。一点规矩也不懂,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自己生不出,还不许自己相公纳妾。整日在外抛头露面,丝毫不懂fu道,若是这大宣女子和哥儿都如他这般,岂不是要乱了套了?”
谢爵爷正坐在白术旁边,听得他竟然连皇后都敢反驳,不由的心脏怦怦直跳,只在下面小声说道:“你大胆!还不快些坐下!大宣皇后之言可是你能随意反驳的?”
直到这时,白老二一家才知道席上坐着的那位竟是皇后,那她身边的那个岂不就是皇帝?
白老二一家立时浑身酥软,手心脚心冷汗直冒,都要坐不住了。
若是早知是在皇帝皇后面前,便是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大闹啊!
齐后此时也是皱眉说道:“谢家媳fu,你好大的胆子。你夫君婚娶之事,哪里轮得到你来作主?且看你额上孕痣,便知你不能生养。这谢家择取好生养的妾氏也是人之常情,你如此阻碍,岂不是罔顾lun常,难道你要谢家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