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也渐渐死了,只觉得这吴公子同那钱公子也没什么不同,天下的男子,总是一般无二的。
故事讲到此处,众人便听到苏语将家中典当一空,大雪之夜,一个人躺在木板床上生产。
众人陷入沉默,又想到了自己,若自己是苏语,又当如何?女子和哥儿嫁人如同投胎,这投胎没有投好,是不是就是死路一条,苏语生了孩子,若吴公子还是想不起他,岂不是必死无疑了?
然而故事到了死路,却又柳暗花明起来。、
苏语生产过后,全身虚脱无力,却是没有寻死。
他自己拿了剪子剪断脐带,把孩子保了下来。因着没有什么吃的,也没有nǎi水,苏语便不得不出门去赚钱。
此时正值腊月,快要过年,家家户户都是要挂对联的。
苏语一手字写的极好,又会作诗,就出去支了个摊子,帮人写对联赚钱。
他看着虽然面嫩,但因为收费便宜,来找他写春联的人却是不少,好叫他赚了一些银子,吃饭的口粮才有了着落。
只是苏语虽然赚到了银子,却被吴家之人发现了此事。
吴公子听闻了苏语竟然在外面抛头露面,又想到了他本就是青楼出身,心中极是不悦,只觉得他不守fu道,便去将他拖回家中,狠狠打了一顿,几乎打了个半死。
苏语虽生了孩子,但这孩子并非婚生子,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吴公子也不心疼那孩子,巴不得孩子饿死了事。
于是发泄一番过后,却是没有留下一文钱,只留下了奄奄一息的苏语和饿的嚎啕大哭的孩子,便锁了大门离开。
这故事到了这里,便是林舒语原本的结局了。只是他听得了白术的话,想了许久,却将那结局给改了。
苏语并未被打死,他虽然伤的厉害,可听到孩子的哭声,却仍是奋力爬了起来,给孩子喂了nǎi水。
他望着铜镜中自己的脸,心灰意冷。
心里一横,便拿出把剪子在烛火上烧红,对准自己的额头,将眉心那颗红彤彤的孕痣绞了下来。
没了孕痣,哥儿的身份便没有证明。苏语便将自己当做了男子一般,抱着孩子,悄悄翻墙逃离了这院子。
三日后,吴家再派人来查看,却发现这院子里空无一人,苏语和孩子都不见了。
他们匆忙派人去找,把整个京城都搜遍了,却是一无所获。
原来苏语早就坐船南下,往南洋的方向去了……
至此,整个故事完结,一群女子和哥儿听得唏嘘不已。
有人听了后开口说道:“这苏语的胆子也实在太大了,竟……竟就这样带着孩子逃走,也不怕被那吴家给捉回来。且旅途艰险,他一个哥儿带着个孩子,可怎么活?”
又有人说道:“我觉得这苏语很勇敢,留在那院子里也是死,他如此这般,也是为了救自己的孩子。”
“确是如此。”有人点点头道:“苏语会写字,他现在没了孕痣,与男子无异。日后靠着给人写字为生,总是不会饿死的,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众人一番激烈讨论,有人觉得苏语所作所为太过惊世骇俗,又有人觉得他情有可原,所作皆在情理之中。
最终那同情和支持苏语的却是比那反对的多出了许多,林舒语在一旁听着,心中也甚为安慰。
他写这本子,原本就投映了自身许多地方。
那些人认同了苏语,听在他心中,便如认同了他一般,叫他也由然眼眶泛红,升起了一股自豪感。
林舒语心中有一腔热切,也不知对谁倾述。
他起身,借着方便之名,去了白术院中,想与他述说。
却瞧见说自己还有要事的白术正翘着脚坐在院中吃冰,常喜常乐两人在一旁替他打着蒲扇。
林舒语:“……”
白术:“……”
白术偷懒被抓,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于是便让人给林舒语也舀了一碗冰,淋上果子捣成的酱汁道:“你也来吃些冰,解暑。可是那边有了什么事情?”
林舒语摇摇头道:“不是,只是我先前那本子,似乎卖出去了。方才……方才我听见有人在讲。”
白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