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也很烦躁, 他身上已是不舒服了,这个小厮还要往这边凑, 坚持给他按摩,实在是太热情了些。
他又想起自己要开的那山庄, 往后他请的小厮定要定下规矩,还要给客人留些私人空间,不然热情过度, 倒反招人烦了。
可那小厮也是奇怪,白术都如此拒绝了,他却仍不依不饶。
白术拉住了他一只手,他另一只手倒没闲着, 径直往白术的衣襟里钻,整个人都贴了过去。
到了此时,就算白术再傻,也觉出了一丝不对。
他一翻身, 就把那哥儿掀翻在地,又把他双手扭到了身后,疼的他哎呦一声惨叫。
“你到底想干什么?”白术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审问起那个哥儿。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那哥儿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服侍对方一番,却激起这人这么大的反应。
见白术目光微敛,审视的看着自己。那哥儿忙又补充道:“非是我要干什么,而是这里本是青楼。来此的男子都是同哥儿行那档子事的,公子即已进来,我便以为你也应当如此,刚才那番,也不过是想好好伺候公子罢了。”
他虽未明说那档子事是什么,但白术此时也算听明白了。
之前在白塘村的时候,他就在田间地头听过那些村民们谈论那城里的青楼。
只说那青楼是人间极乐,里面的女子和哥儿都多情貌美,让人好生向往。
只是虽然听过,但白术毕竟从未亲眼见识,没成想自己这次一个不慎,竟住进这青楼里来了。
他又看了看眼前的哥儿,才把人放开。
那哥儿起身,摸了摸被白术扭得通红的手腕,一双泪眼闪烁的看了白术一眼,如诉如泣,的确是有些姿色。
不过在虫族的观念里,和喜欢的人结合生蛋,是一件十分神圣的事情。像这样来者不拒,任谁都能又亲又抱,实在是让白术无法接受。
于是白术便道:“说来这也是我误会了,还以为这是普通客栈。现在既然知道了,也不需要你的服侍,你自出去吧。”
“公子……”那哥儿被白术拒了,却觉得他为人正派,反更加心动,娓娓说道:“我知你大约是嫌弃我们这样的人太脏,可你刚才饮了那桌上的茶水,有些催情之物。我看你已是情动,为何又不让奴家来服侍?”
白术却鉴定的摇摇头道:“不是我嫌弃你脏,只是这样的事情,需得与心爱之人来做。我已有心爱之人,你与我又不是那等关系,我怎么能与你一起。”
那哥儿听了目光微闪,眼中满是艳羡:“公子专情,也不知是什么样好的人才能配得上你,真正是羡煞我也。”
听到这里,白术想起谢槐钰,也不禁微微一笑,面上更添了几分暖意。
“的确是特别好的人。”他说道:“值得一生相护。”
“倒是你……”白术看了那哥儿一眼道:“这样的生意,不是什么好营生,不如早早辞去了,何必在此蹉跎。”
那哥儿听白术说了,半响没有吭声,许久才开口说道:“公子,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自是不懂我们哥儿的难处。”
“我家里不过是京郊的一户农民,我十几岁时,家里连着两年大旱,颗粒无收,就把我卖到了这楼子里来。我如今年过双十,算起来,在这楼里也呆了小半辈子了。现在让我辞了楼里的营生,我一个哥儿,无房无地,除了服侍男人的活计什么都不会,又能做些什么?”说罢,他叹了口气道:“如我们这样的人,本就是没有未来之人,也就活一天算一天罢了。”
白术听了他的话,有些沉默。这些哥儿和白塘村的村民们一样,一天学也没有上过,见识有限,即便是离开这里,也确实是无处可去。
大宣朝内,贫富差异极大,穷人除了科举几乎没有跨阶层的可能。
可科举一途,也并非人人能享,家境太过贫寒者,是读不起书的。
且科举也仅限男xing,女子和哥儿就算有心向上也不得出路。因此这些哥儿或女子一旦沦落,就再也无法翻身,只能在命运的漩涡里随波逐流了。
白术对人常怀怜悯之心,于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