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十文的yào草钱么?你要真想报答我,就带着粒儿离开那畜生吧。”
陈冬青听到这里, 攥紧拳头, 低下头没有作声。
白术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道:“难不成你还对那畜生抱有幻想?这次粒儿是运气好,捡回了一条命, 下次他若再动手。也不见得谁都能帮得了你了。”
陈冬青这才羞愧的说道:“不是我不想离开他。如若以前我还有些幻想, 这次也是一点也没有了。”
“只是大宣的律法规定, 哥儿和女子不许自己提出和离。若是娘家去提,倒还是有些希望。可我那娘家,是绝不会管我的。赵二不同意, 我和粒儿生是赵家人,死是赵家鬼, 又能怎么办?”
说到这里, 陈冬青更是止不住声泪俱下的道:“我和粒儿没房没地,手上赚的那点钱也早就被赵二给搜刮去了。离了他, 又回不了娘家, 我们只能死在外面了。”
白术一愣,他穿越过来,虽呆了已有大半个月, 对大宣的律法却并不了解。
他没想到原来这里的律法对已婚的哥儿和女子这么苛刻。
遇上了这样的畜生,竟还想走都走不掉?
以前,他在虫星的时候,虽说雄虫地位极高。
但若是雄虫在婚后有虐待雌虫或幼虫的倾向,雌虫也是可以诉诸法律,申请和雄虫离婚的。
陈冬青本就受了伤,又受了惊吓,现在松懈下来,整个就脱了力,只跪坐在地上不停的流泪。
他喃喃低语道:“做哥儿太难了,要早知如此,倒不如一辈子不嫁人了。”
白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得挣开谢槐钰的手,上前几步把陈冬青从地上扶起,靠坐在了椅子上。
他手抽的极快,那大夫是从头到尾都没看见,可小树正站在两人身后,就看了个一清二楚。
小树脸皮抽了两下,生生把肚子里的吐槽给吞回去了。
罔他听了陈哥儿的话如此感动,还差点洒了两滴猫尿,结果自家少爷和白术两人竟背着众人拉拉扯扯,连小手都牵上了!
白术对陈冬青说:“你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这世上的事情,都是看起来难,真的做起来了,也就迎刃而解了。”
他又说道:“要么你和粒儿就先搬到我家里来,赵二那边我去教训他一顿。他怕我怕的狠了,我打他一顿,给你和粒儿报仇,他是绝不敢来找你们麻烦的。”
一旁的谢槐钰也道:“如只是要让他与你和离,办法多得是。如要来软的,便给他钱,只要钱给的足够,他必然痛快同意。若要来硬的,便找人去威胁他,再给他加租,收他一亩地七成的租子,想必他也不得不同意,就看你怎么选了。”
听了谢槐钰的话,白术一合掌道:“妙啊,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一旁的陈冬青眼神也亮了几分,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只是不知你是要选软的还是硬的了?”谢槐钰笑笑道。
“这还用选么?”小树在一旁chā嘴道,这样的畜生,为了和离还给他送钱?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傻子!
倒是白术有些担忧的看向陈冬青,对方之前三番四次的包庇那人,他还真那不准他到底会怎么选择。
陈冬青沉默了许久,眼中的情绪明明灭灭,最后才哑着嗓子开口说道:“我……还是想来硬的。那租子,一亩地七成还太少了,该收他个九成,让他也尝尝心疼的滋味!”
白术哈哈大笑,他拍了拍陈冬青的肩膀道:“你这家伙,总算是开窍了!”
陈冬青:“嘶——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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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县里这样一折腾,时间便已到了为时。
如果是府城或京城,这个时间便已经宵禁。不过这县里山高皇帝远,倒是没有人管的。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地上甚至积起了一层水。
现在再回白塘村更是不易,谢槐钰便命令车夫,驾车到来福楼去,大家在那里住上一夜,待第二日天晴了再走。
如今的大宣朝,虽说是太平盛世。但那些打家劫舍的匪徒,难免也是有几个的。
因此即便是像来福楼这样的酒楼,也不做夜里的生意,到了半夜也是要关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