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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火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握得緊緊的,很堅決。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粉紅的櫻唇張了合,合上了又張開,可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令狐真知道她為難,收起一臉的急切,把椅子往她身邊挪了挪,鄭重地問:“應曦,你愛我嗎?”之後便屏息著,一顆心吊得高高的,等待著她的回答。
    她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猶豫了很久。他也不急,就這麼一直等她,等她的回答。
    原本冒著熱氣的餃子很快就失去了熱溫,但他的耐心沒有失去,仍是執著地等著。
    應曦的雙頰原本還有微微的紅暈,現在越發紅了。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花瓣一樣嬌嫩的唇抿起來,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他看見了!他看見她點頭了!壓制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心,他顫抖著說:“應曦,說出來,我愛聽。”
    “嗯,我愛你,阿真。”
    這回答讓他瞬間得到了解脫。他狠狠地吻住她,心中充滿了喜悅與痛苦。唇舌再次緊緊地交纏著,流連不已……可是他在她的嘴裏嘗到了淚水的苦澀味道。
    他放開她,發現她淚流滿面。“你怎麼哭了?”
    “嗚嗚……“
    “應曦!”喜悅隨著她的淚水消失得無影無蹤,痛苦、矛盾和心疼溢滿心房,他大致猜到了她哭泣的原因。“是因為暘哥和奕歐嗎?”
    “不是,是因為……”她抽抽搭搭地回答,“是因為我接受不了自己,我怎麼能同時愛上三個人……”
    他長歎一聲,說:“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你的錯,是我情不自禁。你不必愧疚什麼。”他可悲至極的的佔有欲,到底有沒有開花結果的那一天?
    之後,兩人默默地吃了幾個已經涼了的的餃子。大家都沒了胃口,
    飯後,應曦找來藥油和OK繃,為他敷傷口。她細細看了看,皺眉說道:“我早就覺得這不太像是摔跤造成的。阿真,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他又躲躲閃閃地不承認:“哪有……沒有。”
    應曦歎了口氣,她知道男人都好面子,挨揍了都不會說實話的。等到收拾的差不多了,她問:“你說過今天帶我去見應暘的,我什麼時候能去呢?”
    令狐真閉上眼睛,該來的還是要來。程應暘上午說的話猶在耳邊縈繞:“對於我姐,你就死了這條心。只要你放棄,我既往不咎。今天如果我見不到她,你可別怪我不顧多年的兄弟情!”
    “應曦,即使我以後都不能在你身邊,你的心裏可還會有我?”
    她有些不明白,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疑惑地眨了幾下,櫻唇動了動,遲疑地說:“會。我會。”後兩個字很堅定。他是一個完全不同于程應暘和奕歐的男人,有才、皮相好、手巧,會製作各式各樣護理品,是一個她覺得很優秀的男人。她是會把他放在心上的。
    他笑了。前一刻還絕望不已的心,現在卻被甜蜜到極點的幸福感充滿了,輕飄飄的仿佛快要脹破了一般的難受。   “好,就憑你這句話,我沒有遺憾了。我們這就去找暘哥。”
    令狐真帶著雀躍不已的程應曦來到療養院,卻意外碰見尹澈。他一臉嚴肅地站在病房內,看樣子等了好一會兒了。“應曦?”
    “尹澈?是你?”她有點驚訝,“原來你在這裏工作啊!”
    “是的。”他笑著回答,然後才和令狐真打招呼,又使了個眼色。
    令狐真會意,他轉身對應曦說:“應曦,你在這裏呆一會,我們出去一會兒。”
    “嗯。”
    他倆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尹澈見四周無人,才低低地說:“程先生不顧我們的反對,堅決要求出院。你上午走了之後沒多久,他就辦理出院手續了。”
    “那他身上的……”
    “這正是我要告訴你的事:他身上餘毒未清,還會控制著他的情緒,而且看來好像其他因素也有,他的情緒很不穩定;藥物殘留也需要一定時間消除,所以你們規勸一下程先生,要按時服藥,如果能每天過來治療恢復得更快些。”
    令狐真沉吟了一會,說:“這個我不敢保證。暘哥性子比較烈,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何況現在……”
    尹澈說:“我相信你們會有辦法的。”
    “除了應曦,沒有任何辦法。”令狐真無奈地說。
    “那就看看應曦能否勸勸他了。我猜,之前你們找我,就是因為程先生的事情吧?”
    他點頭。
    尹澈又說:“那對了。應曦應該對程先生影響最大的人吧。不過——有一點要注意,應曦的言行也有可能會對程先生產生消極的影響,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比較難收拾了。”
    “明白了。”
    離開療養院後,令狐真打了電話,得知程應暘已經回到了家。而且公司的人催了好多次要他回去。連接他的車子都來了兩輛,緊緊跟著他們。看樣子他不得不回公司。令狐真猶豫了好久,終於驅車把應曦送回了家。
    電梯門口。臨分別時,他忍不住用嘴唇輕觸她的額頭,柔聲說道:“應曦,好好照顧暘哥,有空……找我!”
    “嗯。”
    這一去,只怕他再難見到她了……事實的確如此。
    離家門口還有幾米的距離,應曦一想到馬上可以見到應暘,俏臉不禁露出一個歡欣的笑容。
    “姐,你終於回來了。”   一個頎長的身影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家門口,一雙深沈的眼睛看不出情緒地望著她。
    他思她心切,為此特地強行出院回家。可現在看來,他在與不在,似乎沒有他想像中那麽重要。
    “應暘!”應曦歡喜地想跑上去,卻被他一臉的冷峻綁住了腳,挪不開步子。
    看到她和令狐真在電梯口的一幕,程應暘心下的不悅變得更濃。他不動聲色的向青兒走去,無表情的俊顏與高大的身形形成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應曦看著男人的臉不斷在眼前放大,雖然沒有做錯事但是她還是緊張的退後幾步,心兒砰砰地跳。他生氣了麼?
    幾日未見讓兩姐弟之間變得疏離。他見她雖然有些憔悴,但是比之前出落得更為美豔了。
    應曦吞了吞口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盯著眼前的他,小聲的說:“應暘,你回來了?你身體好些了嗎?”
    “身體?當然很好。不好又怎麼能見到剛才的那一幕呢?”
    程應暘揚起劍眉,目光銳利地看著她,俊臉上還是看不出表情,可是吐出來的話卻讓她坐立不安。
    他……看見什麼了?
    “你看見什麼了?”她低下頭,怯怯地問。心裏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是不是他看見令狐真送她回來了呢?
    “我看見,我們的令狐副總,給了你一個送別吻。還說要你有空找他。”
    應曦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如果说在令狐真身边让她感受到火焰般的温暖,那此时此刻,程应旸给她的感受是——如堕入冰窖般,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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