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好好地洗個澡,現在可好,被外邊的令狐真一催,又被浴室牆上、畫面裏的令狐真盯著,想泡一泡香噴噴的熱水澡的心思都沒了。應曦草草地洗完了。用大毛巾抹淨了身子她才想起來:乾淨的衣服呢?這裏一件也沒有。
“應曦,在幹啥呢?說話呀!”他又敲門了,聽那聲音,百折不撓,若她不開門,只怕他會把門給拆了。
“我在洗澡呢。”應曦回答了一句,趕緊拿了兩三條毛巾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她抬頭看了看那牆上的畫中的令狐真,心想:在浴室裏掛著自己的半裸照?這個阿真是不是有些自戀?讓這個如此尷尬的異性照片盯著,讓她這個女兒家怎麼好意思洗澡、上廁所?她撅起嘴兒打開門,說:“你能不能把你的畫兒掛到其他地方?”
“什麼畫兒?”他走進去,滿室都是美人出浴後的芳香。抬頭一看,原來是這個。他笑著說:“那掛到哪兒好?”
“外面走廊。”廳上、房間都有畫兒了,只得‘請‘出去了。
這麼性感的照片,掛到那麼開放的地方……他聽了,不僅不惱,反而哈哈大笑:“怎麼啦?看著我不穿衣服的樣子,你不好意思啦?”
她點頭,濕漉漉的頭髮跟著晃了晃,粉彤彤的小臉漸漸浮現可疑的紅暈,一雙帶雨含煙的大眼睛左躲右閃就是不看他。他笑得更響亮了。她——真是他的寶。
他舉起手,把畫兒取了下來,拿到房間藏到書桌後邊:“掛到外頭去就免了。雖說我的樣子不至於歪瓜裂棗,但還是不要這麼張揚為好。對了,你怎麼這麼急著洗澡?”
他不問還好,一問,應曦就又囧又羞:還不是你的高檔馬桶給整的!小鹿般的大眼睛偷偷地瞟了智能馬桶一眼,臉上紅暈更甚,兩隻手的手指互相掰呀掰,明顯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聰明的他怎能猜不出?“莫非被這個進口的智慧座便器給欺負了?哈……”爽朗的笑聲在浴室回蕩,應曦有點不高興,之前人家沒見過沒用過好不好?
“我們沒你那麼講究!我回家去!”說著她就嘟起嘴兒板著臉出去找衣服。
令狐真拉住她笑道:“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別生氣了,回頭我讓暘哥把他家裏的東西全部升級了好不好?”
她還是嘟著嘴兒說:“我們不用這些高端的東西。我要回家!”掙扎著,一不小心,包在下身的毛巾松了,露出又長又直又潔白的玉腿,還有顯眼的芳草萋萋之地……她慌忙手忙腳亂地想包好下身,沒料到上面的毛巾也掉下來一半,雪白的玉峰還有兩顆嬌豔欲滴的紅纓,都一覽無餘。這回可真是‘上下失守’。
他的眼眸瞬間暗沉了,大踏步上前幫她把身子包好,然後定定地看著她,那圓潤的肩膀,溫馴的鎖骨,深深的乳溝,還有她身上獨特的百合芳香全部侵襲著他。偏偏這時美人兒還用手擋著他,搖晃著身子撒著嬌兒說:“我要回家……我要找……”
他一把摟住她,說了句:“別鬧!”隨即溫熱的薄唇率先吻上她粉潤的櫻唇,有力的長舌長驅直入地探進她柔嫩的口腔,沿著芳香四溢的內壁細細地舔了個遍,連每一顆牙齒也都刷過一遍,最後才勾起她小小香香的粉舌柔情萬千地糾纏。
應曦沒料到他會吻她,嗚嗚地叫著,兩隻手極力想推開他,卻徒勞無功。別看令狐真那麼斯文清秀,模樣又俊,可力氣不小,他的雙臂猶如鐵臂般,把她箍得緊緊的。她只得放棄掙扎,被動地接受著他熱情如火的深吻。可是她的心裏警鈴大作,一個聲音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行,程應曦,你不能這樣!你不能對不起應暘和奕歐!
好在又有人敲門。令狐真懊惱地放開了她,出去開門去了。應曦忙關上房門,在箱子裏翻出一件白色的睡袍,無意間看見箱裏居然有那套古裝白色廣袖裙,還有大紅色的喜服、鳳冠霞帔等一應俱全。更讓她驚訝的是,箱子底下還有兩三套女性性感情趣內衣!奇怪,他要這些東西幹什麼?大老爺們的,難道他自己穿嗎?應曦想:除非應暘或者奕歐要她穿,否則打死她也不穿這些東西!
令狐真在廳上叫她:“應曦,你的好東西來了。”
什麼好東西?應曦出來一看,他正在往一個碗裏盛湯羹,客廳裏彌漫著一股奶香。他邊盛邊說:“這是鮮奶燉燕窩,我特地請了酒店廚房做的。你吃了既美容又安眠,得多吃點。”
“我不餓。”她搖頭。真的不餓。
“吃嘛。來,我喂你。”他舀了一勺,送到應曦的嘴邊。
“不想吃。”
令狐真見她明顯耍小性子的神色,把勺貼近她的唇邊說:“應曦,我令狐真還從來沒伺候過女人。你是第一個。為了你,我挨了一槍,又丟了工作,淒慘無比。所以,你還是乖乖地喝了它。否則,你知道,我也有辦法喂你的。”
真是無賴!什麼都算到她頭上!
應曦無法,忙張嘴去吃,她知道,令狐真沒跟她開玩笑。想到他之前還對著嘴喂她喝藥,自己還噴了他一臉。想到自己當時的樣子,她暗暗罵自己沒骨氣。
他喂了一勺又一勺,見她木然地吞咽著,說:“想什麼呢?想暘哥?奕歐哥?還是在想,怎麼才能離開我?”
應曦瞪大了眼睛,心想:你怎麼知道?
“應曦,我知道現在你還沒有愛上我。但我不會放棄。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讓你愛上我的。暘哥那裏由我解決。他既然能接受奕歐分享你,也就能接受我。三個結義兄弟都今生今世愛你,照顧你,我們四個人相伴今生,這難道不好嗎?”他一面喂著她,一面用他好聽的聲音講著。確實,這是他的夢想,既能擁有應曦,又能與他愛過、卻沒有得到過的人度過這輩子,多好啊!
“我不明白,為何你會愛上我。”她問。
“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他見第一碗已經見底,又去盛第二碗。
“那你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
“也許是你說‘每一個人都有愛的權利,不管是不是同性’,又也許是你成為我第一個女人的時候。反正,已經這樣了,你想拒絕來不及了。難道,你真想拒絕我嗎?”
“……”
他見她只是紅著臉不說話,便將嘴湊上去,把她嘴角的燕窩殘漬捲入了他的口中。很快他就溫柔地吻她。無比輕柔的吻,如春風,如細雨,安撫著應曦對自身混亂情感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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