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欧得知医生提议用催眠的方法让应曦忘却记忆,第一反应就是:反对。为了得到应曦,他费了多少心思和功夫!如果催眠过后她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他岂不是一腔心血付诸东流?而且还是尹澈来任催眠师,他清楚记得那天在公园里尹澈看应曦的眼神,很明显对应曦是念念不忘。谁能保证他不会有私心?他与应旸激烈的争执着。
“我也不想让姐失去记忆,忘记我们,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迟早会出事,王医生说这个方法不伤身体,而且有效果,国外有很多这些例子。何况,她不一定会完全忘记我们的,对不?如果你想我姐身体尽快好起来,那就不妨一试。”程应旸最后说。奕欧沉默了,他问:“那能不能不请尹澈,请国外的催眠大师呢?”
程应旸叹了口气:“我也想。但时间不允许。国外的大师从预约到治疗至少要半年以上。”
既然如此,奕欧不得不感到:只能一试,否则应曦会逐渐枯萎。
晚上,安静的病房里,只有墙上钟表的滴答声。应旸坐在应曦床边,轻声问:“姐,明天会有一个人来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我谁也不见。”应曦说,两眼仍闭着,只有长长的眼睫毛在颤动。
“他来了之后,很可能你会忘记许多不愉快的事情,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能做到的话,姐你愿意忘记我吗?”应旸的声音很低,很忐忑。
应曦睁开眼,望着连日来因不修边幅而显得胡子拉碴的应旸,说:“你瘦了……不要再为我担心什么。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姐姐,对不起你……”
“你永远不要说对不起我的话。姐,你愿意忘记我吗?”
“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应旸,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仍然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姐弟!”
程应旸听了,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想,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恩爱,你都不珍惜吗?”他很伤心,也很灰心。
第二天,尹澈就来了,还带上了他的宝贝女儿。当他接到王医生的电话,得知这个病人是应曦后,立刻一口答应了,还为此精心设计一番治疗步骤。带上女儿与应曦套近乎,是取得她的信任的重要一步。
护士小姐笑着说:“程小姐,你看看谁来看你来了?”
“快,叫阿姨!”是一个男中音。
“阿姨好。”是娇滴滴的女孩儿的声音,那么软,那么糯,听得人心都酥了。
应曦一看,居然是尹澈!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娃儿,这么久没见,女娃娃更漂亮了,还会说话了!
她很高兴,“是你!”说着,强撑着要坐起来,护士小姐赶忙扶起她,把床调整到合适的角度,让她舒服地挨着。
“我来看看你。你不舒服吗?瘦了很多。”尹澈笑着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许我能帮得上。”
“没有,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虽然尹澈是她的大学校友,他俩也曾经有过一段“你骑车,我坐后座”的甜蜜时光,但是应曦显然不愿意把内心的纠结、自责全盘托出。
尹澈不愧是一个高明的催眠师,他给女儿一根棒棒糖和一些玩具,让她安静下来后,通过与应曦的谈话,成功让她进入了催眠状态。
(为什么许多失恋的人,痛苦不堪时,求助催眠师呢?
因为接受催眠后,在催眠命令下,失恋的人,会忘记对方的好,不再回忆恋爱过程,也在情感上处于一种冷漠麻木状态。那么清醒后的失恋的人,会淡忘恋爱的一切细节,自然就不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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