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不识泰山,兄才饶命!兄才饶命啊!”说着忙噔噔地直磕头,希望用尊严可以换来活命的机会。
谁知就在他磕下第三个头时,他的头颅就彻底与身子分了家,跌落在地的头颅被青剑一脚踢到了大门之外等着的长长队伍中,他们都是黑妖墓中放出的刑犯,他们都是准备进入渡灵军团接受驯化重生的魔徒。
众人看到这个场景吓得下巴都拉得老长,因为刚才这个疯子在取了那门将脑袋时,根本没有用剑,而似乎只是食指稍微地动了动。
“谁还敢嘲笑我!”青剑一手举着剑环步怒指着周身的每一个人。
靠军营大门稍微近一些的魔灵开始快速后退,就连掌管军营治安的那些侍卫都吓破了胆儿,他们见过疯子,而且经常见疯子,但是没有见过功夫如此厉害的疯子。
“我告诉你们!我有灵生玉!我有灵生玉!你们今天都得死!通通去死!”青剑脖颈bào出了青筋,语气近乎癫狂,随即他一举剑,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对准了自己的喉咙,毫不犹豫地用力就是一chā,整个人瞬间被定住了一般,原地仰身站了许久,而后才骤然倒地,侧躺在自身流出的血泊中。
周遭起初是一片死寂,而后是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扬言要取了所有人xing命的疯子,居然自杀了……
看来,他真的是疯了。
当将士们走上前试探了下青剑的脉搏,确认其确实已死后,才长舒一口气,默默地收拾着残局。
这一切对他们来说既突然又正常,毕竟从黑妖墓活着出来的人,自杀自然是见怪不怪了。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远方山岩后站着的满耳,他缓缓收起驯魂剑,默默地看着他们将青剑喉咙的剑拔出,看着他的尸体被抬走,手不禁又握着驯魂剑剑柄上缠着的浅红色丝绸缎带,大拇指轻轻地来回摩擦着其上绣着的鸳鸯。
其实,这丝绸缎带是青剑打入黑妖墓的那日,满耳从他的遗物中翻到的。
万年之情,修筠什么都没给满耳留下,唯有这条丝绸缎带。
修筠,你知道么,其实瀚索湾大战之后,我满耳就应该让他跟你团聚,但请原谅我,原谅我的嫉妒与自私,让这天推后了足足一千三百年。
对不起修筠,只有死人不会开口,比起让雪琴失去她已经拥有的东西,不如让她失去那些她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想到这里,满耳消失在岩石之后。
消失后的满耳,出现在了玄鸳将军府的寝宫外。
他面色有些疲惫,眼中也无半点光亮,他一步一步地向宫内走去,步履沉重,仿佛肩上背着几百斤重物。
寝宫内装潢并不奢华,家具器皿全由楠木制成,非常古朴,非常简洁,正如这屋子的主人一样。
这是便是满耳住了几万年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次月初五,就会迎来它的新主人——被魔梓焰任命为新任护法的派澜。
步入正宫中间的满耳,抬头望了望房檐顶端的黄色流苏,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他跟修筠一起做成后挂上去的,修筠说黄色在长安是很吉利的颜色,可以带来祥云和福雨,带来富贵和好运。
如今看来,修筠此话确实不假,满耳几万年来护法之位无人可撼,且马上就要迎娶长公主,荣升驸马,外人看来满耳的一切都如此的顺风顺水,除了满耳自己明白,走近修筠心里的人,永远不是他之外。
众所周知修筠的生母并非正宫皇后,而是先王在外酒醉后沾惹的民间女子,先王与其并无爱情,而修筠的生母也因生她难产而死。
皇族七姊妹中,就属修筠最小,但同时也最不受待见,起初不仅不受先王和王后的待见,更不受举国百姓的待见。
但好在修月以及其他兄弟姐妹对这个庶出妹妹还算不错,无论是学习幻术还是平常嬉戏玩耍,也都经常带上她,久而久之,玄鸳子民也慢慢接受了她,习惯了她与其他皇子公主一起出席国家的各大盛事。
正因如此,修筠的xing情并不算孤僻,更何况对她来说还有一直陪着她,像大哥哥一样照顾她的满耳。
这时寝宫门外好似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