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其中的过程,也就启啸自己明白了。
此时天山圣宫中面对媛姬的那个问题:“亲手杀了自己王家九十八口,坐上了仙冥首帅之时,可有为难之处?”启啸停顿了片刻,而后眸光镇定道:“回女王,末将并无为难之处。”
媛姬闻言面上虽无波澜,但牙关已紧紧的咬在了一起,这个启啸,不过一介凡人,能封战神,如今问鼎天下,果然心如岗岩,硬乎寻常。
邓辽瞅见气氛突然僵持不下,便笑道:“女王陛下,臣到有一见,不伤及两国一兵一卒,便可降了那玄鸳魔梓焰。”
媛姬将视线从启啸身上抽了回来,撇了一眼邓辽,语气有些疲散道:“说吧。”
“臣以为,此事还需请出肃钰殿下。”邓辽道。
媛姬一听到“肃钰”这个名字,眼神顿时聚焦了,全身不自觉地警惕起来,这个极为微小的变化,旁人看不出,唯有启啸捕捉到了。
邓辽继续道:“肃钰殿下乃三青神族,抬手点指可灭一方疆土,想当年剑南山移苌峡,数不胜数的厉鬼幽魂可是全数死在殿下那万夫莫敌的三青幻术下,还有魔梓焰,纵使当时他体内封着神器,还吸走了我仙冥百万仙兵的精魂,最后也一样败给了殿下,所以恳请女王,可否请殿下再次随我等去一趟玄鸳,彻底收了那妖孽?”
媛姬闻言没有马上接话,而是一直注视着邓辽,目光有些意味深长,指尖在王座的扶手上轮流弹动着。
邓辽被媛姬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低了低头,双手攒在一起,从始至终躬着身子,十分谦卑,十分虔诚。
“御史大人,您这一计,怕才是到访我天山的真正意图吧?”媛姬冷冷道。
“非也非也,女王陛下……”未等邓辽说完,媛姬冷哼道:“这番恭维之言上次来你已经说过了,他那晚不也二话不说就随你去了仙冥么?结果呢?封得好好的恶灵你们自己没能耐看好,”媛姬说道这里眸光扫了一眼启啸,“如今又来我天山差遣肃钰,你们把神族当什么?当你们仙冥的臣子么?!”
邓辽闻言微怔,因那日魔梓焰复活,仙冥生灵涂炭,正是邓辽前来天山请出的肃钰,但那夜邓辽并未亲眼见到媛姬,难道当时她就在肃钰旁边?难道她是用天山隐身术隐着身子?
但这时不允许邓辽过多细想,视神族为臣子,此等大罪怎能无故扣在仙冥的头上,邓辽正要说什么,不料媛姬道:“你们启啸元帅不是仙冥的头号武将么?不是号称战神之神么?不是万年来带兵从无败迹么?身为武将,此时不替国出面,夺回神器,难道闲在皇庭宫等死么?!”
众人皆知仙冥首帅府又称皇庭宫,正是启啸居所,媛姬所谓的在皇庭宫等死,自然是说启啸身为武将,不出战则只能在家等死的意思。
媛姬之言,对于仙冥使者,句句如刀,但是对于恨启啸恨得牙yǎngyǎng的景蔚而言,乃大快人心。
景蔚先前也担心,那个众人口中相传的曾带领天山帝国走向毁灭的女王,那个当众被天神赐死的肆挑战乱的恶灵,是一个事非不分,十恶不赦的君王。但就刚才女王的一系列言行,景蔚至少确定了两点:
其一,媛姬并非是非不分之人,她懂得何为恩、何为仇,叶刺和墨嫡都是功臣,故她不会因叶刺私自放走魔梓焰而继续追究,甚至还会因墨嫡之死让启啸偿命;
其二,大局面前,媛姬同之前传言的完全判若两人。她爱民惜将,很明显此时她并不同意天山出兵助仙冥夺回汲魄,从审时度势的角度来看,现在对玄鸳出兵无异于两千年前攻上神界三青门,毫无胜算。
不过有一点景蔚没看明白,女王似乎也不愿意让肃钰殿下出面。
要知道邓辽所言不假,如今世上能够毫无悬念制服魔梓焰的,只有肃钰殿下了,毕竟魔梓焰的存在,对全天下都是一个巨大隐患,他存在一天,这世间就不安定一天,尽快让神器归位,重回六界制衡的格局,至关重要。
正当景蔚思索其中的缘由时,启啸庄重道:“女王陛下,战争绝非儿戏,地、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