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
“去备着。”
阿万又蹦蹦跳跳地去了厨房。
“你要去哪儿?”
老祖宗憋得厉害,一放出来便见周围之景在飞速后跃,晃得他好一阵眼花缭乱。
待看到一片偌大的青金竹林,才长长地“哦”了一声:
“原来是这里。”
“小望望,你心情不好?”
他这重孙孙,十棍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闷葫芦,心情一不好便会找一处地方练剑,不挥他个百八十万剑不会停。
不过随着他修为增长,许多地方已经不适宜用来练剑了,唯独这片青金竹林还算坚挺,也够僻静。
“没。”
“你没心情不好,跑这儿练剑来?”
老祖宗心疼地看着再一次秃了顶的竹子——还没完全长好呢,便又给嚯嚯了。
剑道并不如外人看来那般华丽,从剑气、剑意,到剑意化形,除了悟xing外,便是扎实的基本功,所有的剑修在踏入剑道那一刻起,每日都需不断重复练习挑、刺、劈,等基础剑术——
剑卷云,“万变不离其宗”,即使修到万剑朝宗,也还需每日重复这基本功。
只是,老祖宗万万年的剑修看过来,也未见过比自家这重孙孙更轴更勤奋的了。
旁人练一千剑,他便练五千剑。
旁人练一万剑,他便练五万剑。
便是之前在西余山脉历练,旁人要休息,他这重孙孙从不休息,他不累么?自然是累的,可重孙孙从来不会喊累,只会寻求极限突破。
旁人都当他是天才弟子——
当然,他确实是天才弟子,可背后付出的汗水与勤奋,从来只多不少。
“歇一会,歇一会,你之前初一十五,不都不练剑的么?”老祖宗奇道,“是不是小姐姐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
“没有你在这发什么疯?”
“停停停!别练了。”
崔望充耳不闻,直至日暮西垂才罢了手。
衣衫早便一身又一身的汗浸湿,崔望随手施了个除尘诀,去竹林旁的屋子换了一身白袍出来,也不走,就着一张圆桌浅酌。
青金竹林已经一片叶子都没有了,只有光秃秃的枝干嶙峋地立在这片土地上,平添了一层肃杀。
“你不去瞧小姐姐?”
“她在睡。”
“哦……”老祖宗趴在识海里,声音顿时猥琐了起来,“累了。”
“老祖宗。”
“噢噢噢噢,老祖宗不说,老祖宗不说,现在愿意跟老祖宗我说说,你刚才到底生什么闷气?”
崔望沉默良久,才道:
“她问我,能不能解了蛊做朋友。”
“哦,然后呢?”
“解了蛊,自然是桥归桥,路归路。”
“所以,你郁闷什么?”
崔望指了指心口:
“可这虫儿总趁我一个不注意,便在这兴风作浪,害我百爪挠心,一刻不得安宁。”
“……”
“可我近日明明已经很依着它了。”
……哦,这该死的甜美的爱情。
老祖宗翻了个白眼,偷偷骂了句:“傻bi。”
小傻bi站了起来:
“她要醒了,我该回去了。”
第65章 闺房乐
郑菀睁开了眼睛。
昏黄的日头穿过纱窗,落到榻前的案几,留下一地残影。
屋内没有人,崔望不在,阿万木头腿落地的“笃笃笃”声不断回响在耳边。
她有点口渴,伸手摸到几上的茶盏就着喝了一口,水还是温的。
茶盏还回去时,白色的中衣袖口滑过几上的水渍,郑菀愣了愣,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换上了一套男子中衣,宽宽大大的样式,素白色,对襟一丝不苟地系着。
必是崔望给她套上的。
“你可算醒了。”
烬婆婆道了一句。
“什么时辰了?”
“酉时三刻,你都睡了一天了。”
郑菀难得发了会呆,才将魂识沉入丹田查看。
这一看,不由有些失望,一夜的煎熬,元根上的细小斑点只少了那么一小指甲盖。
“婆婆,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嘛。”
“你运转元力试试。”
郑菀依言坐起,开始运转起《莫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