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了满满之后的心得,儿行千里母常忧,不管孩子是什么年纪,总归是会为她事事担忧。
她这话说完才又问道:“母亲打算如何?”
“能怎么样?”姚如英摇了摇头,无奈道:“她既然不喜欢安伯府家的二公子也就罢了,偏偏我问她可有喜欢的人也不肯说,只说是舍不得家中不肯这么早就嫁了…罢了,她总归也只有这个年岁,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若是棠之真的嫁了人,只怕最舍不得的就是她了。
姚如英仍旧低着头逗弄着满满,却似是想到什么似得抬头问王昉:“你和棠之素来玩得亲密,可知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王昉闻言袖下的手是稍稍蜷了几分…
不过她的面色却依旧如常未有什么变化,口中也仍是平和一句:“儿媳不知,只是棠之素来鲜少出门,只怕是真的舍不得家中舍不得您。”
姚如英见此也就未再多说什么。
她手中握着拨浪鼓轻轻转着,跟着是又说起金陵城中的事:“你那位五妹和言家和离是对的,如今我眼瞧着言家只怕是不行了。”
王昉见她不再问起陆棠之的事,心下免不得松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怕姚如英再问下去。
王昉取过一旁放着的茶盏用下一口茶,等听到后话,她先是一怔,跟着才又想起近来日金陵城中传来的几道流言…却是说那言家也不知是得罪了谁,如今过得是越发惨了。言太师最近在朝中接二连三被人弹劾,弹劾得偏偏还都不算小事。
天子这几日更是不知训斥了言太师多少回,就连言贵妃求情,也被天子一道训了。
言家往日是新贵,言贵妃又是被众人以为最能得中宫之位的人选…哪里想到这才过了没多久,这风向竟然会变得这么快。
王昉对言家的事却并不感兴趣,前世言家最后的结局也不好,如今言家若是想得开就此卸职归隐的话,只怕刘谨和陆意之也不会对他们再做些什么。
可若是——
王昉握着茶盏细细想了想,她记得前世言太师是与淮阳王勾结在一起。淮阳王是本朝第二个异姓王,因当年救先帝有功而被封王又因赐封地于淮阳,便又尊其一声“淮阳王”…前世那位淮阳王最后是谋反了的,只不过还没打进金陵就被陆意之在外头收拾了。
若是言家想不开…
那么今生的结局只怕也会和前世一样。
淮阳王并不足畏惧,只不过王昉想起那个人,却止不住拢起了眉心。
前世的卫玠最后究竟有没有谋反她并不知道,她只记得直到元康十四年,卫玠也依旧好好得待在金陵,即便两方在朝中一直有所摩擦,可谁也未曾动谁…只是今生,许多事都已变了,那么在这件事上是不是也会有什么变化?
“陶陶?”
姚如英看着王昉拧着眉心不知在想什么,便又轻轻唤了她一声,待瞧见王昉抬了眼,她才又笑着开口说道:“你在想什么,我喊了你几声都未曾见你答?”
王昉面色一红,她把手中的茶盏搁于一侧,跟着才开了口:“这几日有些忙,昨儿夜里也睡得不好…母亲说什么了?”
“没什么,都是寻常小事…”姚如英这话说完便又继续说道:“如今九章朝中事务繁忙,你也不必日日等她,没得累了自己的身子。”
她这话刚落——
帘外便有人轻声禀道:“夫人,九如斋的丫鬟传了话过来说是王家来人了。”
王昉闻言却是一怔,前几日母亲与阿蕙才来看过她,何况这个时候…她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难不成是有什么事?
姚如英见此也就未再说话,她把满满重新jiāo到了王昉的手上,口中是跟着一句:“这会过来只怕是有要事,你且先回去吧。”
“是…”
…
等王昉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