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满满身上的衣裳轻轻掖了掖,跟着是朝陆棠之看去。
这几日王昉心下一直在想——
陆棠之前世究竟是嫁给了谁?即便她当年整日窝在卫府的一方天地之中,可这金陵城中排得上名号的几个贵女的婚事,她却也是知晓几分的。那会屋中的下人怕她无聊,时不时得便与她说道些外头的事,后院内宅说得最多的自然就是女子的婚事。
可她连着想了好几日…
也实在记不起来陆棠之前世究竟是嫁给了谁。
这几日姚如英私下也与她说起过几桩闲话,其中便有陆棠之的婚事…她心中是已有几个人选,其中最看好的便是那位安伯府家的二少爷。那位二少爷天资聪颖,为人行事也素来端正周到,更重要的安伯府和武安侯府是世家,陆棠之与那位二少爷也是自幼相识的。
不过这桩事姚如英还未曾与陆棠之说起——
王昉自然也不好开口,索xing便开口问道:“你的生辰便快到了,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只要是嫂嫂送的,都好…”陆棠之嘴巴惯来是甜的,何况这世间的好东西她见得已足够多了,即便再有什么珍贵的也不会让她的内心有什么起伏波动。她心下这样想着,眼却是朝那菱花窗外看去,外头的风雪还未停。
那人…
陆棠之心里有事,手中的拨浪鼓转起来的速度便也慢了许多。
满满瞧着眼前的拨浪鼓慢了,又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也跟着变了样,嘴巴一瘪却是轻轻叫了几声。他鲜少哭,除了初生那会被陆意之说了几句,委屈得高叫出声,其余时候即便再不高兴的时候也只是瘪一瘪嘴巴,嚎几声嗓子。
陆棠之听着满满的叫声满回过了神,她手中的拨浪鼓未曾停下,口中是轻轻哄着人…
待把满满哄得又重新笑开了眉眼,她心下才又跟着松了一口气。
王昉瞧着这副模样,没好气得伸出指根在满满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口中是笑着半斥道:“瞧把你惯得。”
满满如今还小,哪能听懂她说的是什么话?只当是在与他玩,笑得却是越发开心了…这样一副没心没肺的可人模样,倒是把两人都给逗笑了。
琥珀回来的时候却是又过去一刻的样子了——
夜里路不好走,琥珀这一来一回自然花上了不少功夫…她是在外头先掸了一身风雪,又等身上那股子寒气一道退散后才打了帘子走了进来:“徐管事说二爷省得的,还说今儿个风雪大,估摸着再过两刻的功夫便也散了。”
“嗯…”
王昉点了点头,口中是又跟着一句:“外院可曾备下马车?”她记得先前徐亥说过,程愈是骑马过来的。
琥珀闻言便又笑着回道:“都备下了,如今便侯在影壁处。”
王昉与琥珀这厢说着话,自然未曾瞧见陆棠之面上的表情有一瞬得变化。
待琥珀重新退下——
陆棠之便也放下了手中的拨浪鼓,与王昉开口说了话:“既然哥哥要回来了,我便也先回去了,明儿早上还得去母亲那处。”
王昉闻言是一怔,她也未曾多思,只是笑着开口问道:“可要我派人送你?”
陆棠之的住处离九如斋还是有一段距离,雪天路滑,她自然怕人不好行路。
“不用——”陆棠之回绝得很快,待瞧见王昉面上的怔然,她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便又重新缓和了话与王昉开口说道:“我带了丫鬟,不会有事的…何况一来一回,倒是让嫂嫂的人麻烦了。”
她这话说完便又与王昉打了个礼,而后便打了帘子走了。
琥珀手中握着一盏醒酒汤走了进来,这是先前王昉让小厨房给陆意之备下的,她一面是把手中的醒酒汤放在茶案上,一面是开口说道:“三小姐今儿个是怎么了?瞧着怪怪的。”
王昉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