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着热水就好。”
琥珀自是不肯,哪有主子还未睡,做奴婢的倒去睡了的道理?
她也不再劝人,只在一旁做着小儿的鞋袜。
外头传来几声“二爷”…
没一会帘子便被人打了起来,却是陆意之进来了。
琥珀见他进来便站起了身,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与人打了一礼,而后便先退到外头却是唤人去备水了。
“回来了?”
“嗯…”陆意之点了点头,他走过去坐在人边上,一面是环着她的腰身把头枕在人的肩上,一面是瞧着她手中握着的外衣,柔声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王昉看着他轻轻笑了笑。
她也未说话只是低着头把手中的针线收了尾,而后才开口说道:“你站起来,我比比大小。”
陆意之倒是未曾想到这是王昉做给自己的…
他是知道王昉的女红,大婚那会她红着脸在他怀中偷偷说“陆意之,我只给你做了袜子,其余都是我的丫鬟做的…”那个时候他还笑了她,只是临来她做的那几双袜子却被他宝贝的不行。
其实就算是袜子这样的小件,她做得也不算好,外头瞧着倒还算整齐,里头的线大多是缝出来了的…
穿着的时候并不舒服,可他心里却很高兴。
倒是未曾想到这才过去多久,她的女红竟然好了不少…他也未说话,依着人的意思站起了身。
王昉便一手提着外衣的一边比照着人的肩膀,大小倒是正好,她笑着收了起来,口中是跟着一句:“等明儿个让人洗一下,过几日你休沐的时候便能穿了…”她这话说话难免脸又红了一回:“你不许嫌弃。”
她可还记得那会陆意之嫌弃她的女红呢。
陆意之闻言是转过身,他笑着重新坐回到软塌上,而后是揽人入了怀:“你做的,我何时真的嫌弃过了?”
这倒是没有…
即便他每回口中说着嫌弃,可私下里却是宝贝的不行。
有一回她做的袜子委实太小了些,他也穿着去上朝了,回来的时候脚都肿了些…倒把她惹得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屋中没有人,王昉也就任由他抱着,她把头枕在人的肩上一面是握着他的手轻轻把玩着…陆意之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又很修长,瞧着倒像是文人的手。只是如今指腹上头的伤痕却多了不少,新伤旧伤,细细密密得瞧着就骇人。
陆意之看着她突然低落的面容,心下便跟着一疼…
他刚想劝人,帘外便响起了琥珀的声音:“二爷,水已经放好了。”
陆意之轻轻嗯了一声打发了她们下去,他往日洗漱的时候就不需要人服侍,琥珀自然也就未再多问…闻言便应了一声“是”,而后是领着其余人一道退下了。
王昉也敛下了面上低落的情绪,她从陆意之的怀里坐起来,面上挂了个笑,口中是跟着一句:“你去洗吧,我去替你拿衣服。”
“好…”
…
从边境到金陵。
陆意之一路疾驰与跋涉为得就是能早日回来,即便路上也有驿站可供洗漱,可他心中念着王昉自然不肯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因此今日这回,还是他这些日子里来头一回的享受。
桶中水温正好,屋中也摆着炭火,他合着眼躺在浴桶中…许是太过舒服,他一时之间也未曾察觉到王昉走了进来。
等听见越走越近的脚步声——
陆意之才抬了眼看去,待瞧见王昉的时候,他的眼中自是掩不住的惊诧。
自打大婚那日两人在这行了敦lun后,王昉便再也不肯在他沐浴的时候进来了,即便有时候他说没带衣裳,她也只是把衣裳放在外边的架子上,半步都不肯往里来。
今儿个是怎么了?
陆意之想着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