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昉便握着帕子拭着额头上的密密薄汗,她未曾注意到那佛像之后…有一个身穿紫衫的男人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男人的身后还有一个手握木剑的男人。
正是卫玠与木容。
卫玠负手于身后,他的面上依旧是素日的平静,只是那一双眼中却有几分低沉之色…他想起先前王昉跪在蒲团之时面上的谦卑之色,还有她说出的那些话,负在身后的手止不住便稍稍收紧了几分。
她…竟这样喜欢他吗?
卫玠修长的指根压在心口处…
他的心口很闷,像是被什么东西强压着一样,让他这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无法透过气来。卫玠拧着眉心半弯了腰身,眼却仍旧看着不远处,看着她与梦中甚是不同的面容,看着她高高隆起的小腹,还有那面上未曾遮掩的担忧。
“千岁?”
木容看着卫玠的动作,忙伸手去扶…
这阵子千岁的身子不知道为什么,不仅嗜睡,就连状态也有些不太对。
卫玠伸手拂开木容的搀扶,他重新站直了身子,面色平淡,就连声音也很淡:“我没事…”他这话说完是最后看了一眼王昉,跟着才转身往外走去,只是临来要跨出殿门的时候,他却止了步子说了一句:“她要平安,那我便送她一个平安。”
木容一怔…
千岁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自然明白,只是…难道千岁就要这样放任陆意之下去?那可不是一只初生的牛犊,若是这样放任他下去,日后只怕便再也难以压制。木容张了张口刚想劝说,最终却还是闭紧了嘴巴。
千岁爷决定的事,什么时候有别人置喙的余地了?
木容心下一叹,而后是侧身往身后看去,大殿之中的女人依旧未曾有什么察觉,他手中的木剑又握紧了几分…只要碰到这位四姑娘的事,千岁爷就变得不一样,尤其是这些日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玠看着外头的日光,竹林四下,日头不冷不热,恰好。
他止住了步子未再上前,却是想起先前慧明所说的话…他说:“王爷,您信轮回吗?”
…
许是去了一趟寺里,又求了支上上签的缘故…
王昉这几日心绪总算好了许多,就连胃口也好了不少…这倒是把底下人给高兴坏了,成日变着法子给她做好吃的,却是要把这些日子掉下去的肉给补回来。
今儿个王昉坐在屋子里和陆棠之说话,帘外便有丫鬟轻声禀道:“主子,七姑娘来看您了。”
说话的是玉钏,这七姑娘自然说得是王蕙。
王昉闻言忙抬了脸朝帘外看去,便见王蕙穿着一身水绿衫裙正站在帘外…见她看去,王蕙的面上也挂了几个笑,眉目弯弯笑盈盈得走了进来,喊她:“阿姐。”她这话说完便又朝陆棠之打了个见礼,跟着一句:“棠之。”
陆棠之笑着握了王蕙的手:“快别多礼了。”
她往日去王家的时间多,和王蕙的关系自然也不错…这会瞧着王蕙,估摸着两姐妹许久不见自是有话要说,她笑了笑是说道:“昨儿个母亲让我看得账本还未看完,我且先回去了。”
王昉念她的好意,自然也未曾留她。
只是让琥珀去送了一程,而后是握着王蕙的手柔声问道:“今儿个怎么过来了?”
“想阿姐了…”
王蕙亲昵得挨着人坐着,而后是仔仔细细看了回王昉,口中是言:“母亲与祖母原是也想过来一趟,只是近些日子家中有些事,索xing便让我一个人来了。”
待这话说完,她才拧着眉心跟着一句:“阿姐怎得瘦了这么多?”
三叔屋子里的梁姨娘自打有了身孕,可是胖了不少…怎得到了阿姐这,不仅没胖,反倒还瘦了这么多。往日就不算圆润的脸颊此时更是露出了几分尖,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