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说什么,她与王媛的关系早在以前就已经撕破了,倒也不必与她在此虚与委蛇…她让琥珀取出早先备下的礼,口中是言:“今儿个是你大喜日子要忙的事还有不少,便好生坐着吧…”
她这话说完是让人把礼盒放在桌上,才又跟着淡淡一句:“这是我替你添得妆,如今送到我也该走了。”
王昉说完果然不再看她,由琥珀扶着径直往外走去。
“王四娘!”王媛拢着眉心看着王昉离去的身影,突然喊住了她…她看着王昉在暗色花布帘边止住的步子,口中是跟着一句:“你可记得当日我与你说过的话?一个人不可能一直好运。”
她脊背挺得很直,就连唇线也紧紧抿着:“王四娘,你等着!总有一日,总有一日我一定会压你一头。”
琥珀眼中陡然生起了一片冷色…
这个五姑娘还真是个不安分的,大喜的日子还不忘来说这些话,她刚要说话便被王昉握住了手。
王昉握着琥珀的手侧身回头朝王媛看去,木头窗棂外的天色已经越渐亮了,打进室内也打到了她们的身上…王昉的面上依旧未有什么笑容,口中倒是一句:“那么还请五妹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她的确不知道自己能好运多久。
可凭借王媛这个xing子,王昉倒是真的很想看看,看看她最后能走到哪一步。
…
王昉自打离开了西院便去了千秋斋…
相较外头的热闹,这处却显得有些难得的静谧。
今儿个清晨傅老夫人就托病未曾见客,一应宾客皆由程宜打理…王昉心下却知晓,祖母的心下终归还是有些不高兴的。这一桩婚事牵扯的东西太多,背地里的脏污事也太多,若不是当真没了法子,她只怕也不会认了这门亲事。
日头渐高——
国公府里里外外也越发热闹了起来,宾客来往拱手见礼,口中说着贺喜的话。
虽说王媛与言庚的这桩婚事定得有些不明不白,可言家是如今的新贵,宫里头还有个代掌凤印的贵妃娘娘…说是代掌,可如今朝中上下谁不拿言太师当真正的国丈看?只是言太师平日素来沉稳,也鲜少会客聚宴,因此今日这一场婚事正好给了他们亲近的机会。
外头宾客相欢,觥筹jiāo错…
千秋斋内的祖孙两却仍是坐在一道说着体己话,等到外头放了一次鞭pào,屋中的说话声才跟着停了下来…头一次鞭pào,却是新郎来迎亲了。原本按着规矩傅老夫人是该见一见这个孙女婿,再给一份封红,说几句体己话。
只是千秋斋上下谁不知道老夫人今儿个不高兴?因此言庚来见礼的时候自然是被拦在了外头。
没一会,半夏便打了帘子走了进来,她看着仍旧躺在软塌上的傅老夫人垂下了眼眸,口中是轻声回道:“老夫人,人已经走了…在帘外磕了三个头,这会由三老爷带到宴席处了。”
傅老夫人闭着眼睛依旧躺在软塌上,闻言也未说话。
王昉见此便伸手轻轻挥了挥是让人先往外头去候着,帘起帘落,待半夏走了出去…王昉手放在傅老夫人的太阳xué上轻轻揉着,口中是跟着一句:“再过会五妹便该来辞别您了,不管前事如何,您今儿个还是得给她一个体面。”
“若不然外头不知该怎么议论五妹了…”
傅老夫人又岂会不知道?王允和纪氏已去了琅琊,若是连她也不肯见王媛,那外人会如何想?可她的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怨言的…
这一桩亲事牵扯太多,她从未想到自己的亲孙子竟然会是这样一幅模样,还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这件件桩桩,又让她如何能心平气和得去面对他们?傅老夫人睁开眼,看着王昉平和的面容,心下却是跟着一叹。
“罢了…”
陶陶说得对——
不管如何,今儿个也该给她一个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