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异色,今夜的孟婆子比起那日瞧见的那个唯唯诺诺的老fu人,仿佛似两个人一般。
不过她也只是这般想了一瞬便敛下了目中的思绪,依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孟婆子闻言是点了点头,低声应了“是”,而后才开口说道:“请四小姐先屏退左右。”
她这话说完,屋中几人便有几分怔楞…珊瑚更是惨白了面色,她伸手轻轻扯了扯孟婆子的衣袖,口中跟着低低一句:“母亲。”
孟婆子轻轻拍了拍珊瑚的手,她虽然眼睛看不见可耳朵却很是灵敏,先前王昉说了话…这会她便抬了脸定定往前看去,布满着沟壑的面容此时却很是平静,就连声音也很镇定,全然看不出是个乡野村fu:“请四小姐允老fu与您说几句私话。”
王昉握着茶盏的手稍稍收紧了几分…
她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眼前的老fu人,先前那一份怪异感又陡然生出了几分。
她未曾说话,屋中便又静谧了起来…
珊瑚见此忙屈膝跪了下去朝王昉重重磕了个头,口中是跟着一句:“主子,奴的母亲…”
“无妨…”
王昉把手中的茶盏落在茶案上,双手jiāo握放在膝上,眉目弯弯笑着开了口:“老太太既然有话要与我说,你们便先下去吧。”
珊瑚看了看孟婆子,见她依旧面容平静心下是些微一叹…好在主子是个温和的xing子,这若是搁在别人处只怕这会就要好生责骂母亲一顿了。她想到这是握了握手,又朝王昉重重磕了个头才和琥珀退下。
帘起帘落…
屋中便只余王昉与孟婆子两人。
王昉背靠着软塌坐着,微微垂眼看着孟婆子,敛下了对她的探究与深思,开口说了话:“老太太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孟婆子闻言是摸索着紫檀木扶手跪了下去,她的面上再无平静,唯余悲戚。经了这漫长岁月的洗礼并未让她心生安稳,反而让她日以继夜的被往事、被梦魇所折磨:“四小姐,我今日是来赎罪的。”
赎罪?
王昉闻言,心中的疑惑便又深了几分,她未曾说话只是这般看着孟婆子。
“建元元年…”
孟婆子的声音有些低,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的悲伤便又浓重了几分:“您母亲的头一胎是由我接生的。”
她这话说完,王昉终于抬起了脸。
王昉一直都知道自己上头是有个哥哥的,当初母亲嫁入王家不久便有了身孕…王家这一辈的头一胎,又是正经的长房嫡子,还未出生便已被众人赋予了厚望。
可是她那个哥哥是个没福气的,一岁的时候便无故夭折。
当时家中为此还特地从太医院中请了不少人过来,可每个人都说没有中du的迹象。
这桩事后母亲消沉了许久,她总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大哥…好在母亲是个有福的,如今膝下也是儿女双全,可哥哥那桩事到底成了母亲心中的一根刺,王家的人向来不敢太过提及。
可如今——
这个孟婆子突然提及这桩事又是何故?她的心下有几许猜测,这一份猜测让她止不住心下狂跳起来…难道当初哥哥的夭折不是无故,而是有人为之?
王昉袖下的手紧紧撑在扶手上…
她低垂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孟婆子,好一会才哑声说道:“你想说什么?”
屋中灯火陡然间跳了一下,孟婆子抬了那张布满着沟壑与沧桑的脸,口中跟着一句:“如您所想,大公子当年的夭折的确是有人动了手脚。”
…
半个时辰后。
屋中才传出王昉稍带着虚弱的声音:“来人。”
王昉这声刚落,珊瑚便急急打了帘子走了进去…她与琥珀待在外头已经许久了,里头一直传来絮絮的说话声,可究竟说了什么外头却听不真切。而珊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