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也已经是一团乱了。而她最亲近的家人们却都还活着,他们都还好好得活在这个世上,好好得待在她的身边。
是她忘了...
王昉的喉间止不住有些哽咽,连带着那双杏眼也有几分遮掩不住的湿润…她任由王蕙握着她的手,待过了许久她才伸手抚至王蕙的头发,柔声说道:“阿姐知道了。”
王蕙听到这话,面上的笑意便又浓了几分…
她握着王昉的手,却是想起先前那个“表姨”的称呼,便又开口说道:“六…”
王蕙原是想称呼“六姐”,只是想起王佩此人,这一声却是如何都称呼不起来了…她是停了一瞬,才又开口说道:“王佩既然称呼秋娘表姨,难不成那位已去的杜姨娘与这位秋娘有什么关系?”
王昉闻言却也是想了一瞬…
秋娘是扬州周家的庶女,至于杜姨娘,若是她未曾记错,这位杜姨娘早年也是风月场上的人,后来由人送给了她那位好二叔…这些事她们几个小辈不知道,府中的老人却都是知晓个顶透,当年因为这位杜姨娘的缘故,王允和新婚未久的纪氏连着吵了好几日。
只是彼时杜姨娘已怀有身孕,何况也不过是做妾…
傅老夫人虽然心中膈应却还是应允了下来,许是就是这个缘故,纪氏从那时开始对傅老夫人便不大敬重,私下里也传出过许多回辱骂老夫人的话。
这桩事却是早年纪嬷嬷与她说起的。
王昉思及此,便低声呢喃道:“周家,表姨…”她记得秋娘的母亲名唤郑瑟,原也不过是扬州一个普通商户的庶女,至于旁的因着年岁久远,上回的书折子中却也未曾提起。她袖下的手微微蜷了几分,一双柳叶眉也跟着拢了几分,看来还是得遣人去扬州好生查探一番了。
琥珀打了帘子轻声说道:“主子,老夫人遣人过来传唤,该归家了。”
王昉看了看外间的日头,估摸着这会也有丑时了,也的确该回去了…她点了点头,口中是言:“去回一声,我与阿蕙拾掇一番便过去。”
“是。”
琥珀落了帘子出去回禀。
王蕙想起那个丫鬟,便又拢了一双眉:“阿姐,那个丫鬟…”
“别怕…”
王昉握着王蕙的手轻轻拍了一拍,口中是跟着一句:“如今要担忧得是王佩。”
只是可惜了那个秋娘,却不知她究竟是如何来得…若是能寻到她,只怕有些事便也可以知晓了。不过她并不着急,秋娘既然能出现一次,那么自然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只是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让她逃脱了。
怪不得当日覃娘回禀说秋娘不在车中…
彼时她还怀疑,秋娘一个弱女子如何能瞒得过这么多人的眼睛,如今想来那辆车上的也许并不是她。
王蕙看着王昉面上的神色,是轻轻唤了她一声:“阿姐?”
“嗯…”
王昉的面上依旧挂着柔和的笑意,她握着王蕙的手站起身,口中是言一句:“我们走吧。”
两人往外头走去。
正好碰见独身一人走来的王佩…
王佩看了两人一眼,跟着便低了头朝她们走来,面上是一如旧日的温和之色,口中也跟着柔声一句:“四姐,七妹。”
王昉闻言却是淡淡看了王佩一眼,她的面上并没有什么异常,待过了一会她才开口说道:“六妹身边的那个丫鬟呢?怎么都要走了也不见她出来服侍?”
她这话刚落…
王佩袖下的手却止不住握紧了几分。
她先前与秋娘寻了许久也未曾寻见,因着怕别人起疑,她们也不敢太过声张…王佩心中知晓,她那个丫鬟只怕如今早就没了气。王佩思及此,袖下攥着的手止不住又握了些紧,培养一个丫鬟本就不容易,何况又是这般送进府中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