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
“三叔…”
王昉的声音因为脱水和无力,早已喑哑一片:“我不走。”
王岱这一回却甚是坚决,他朝木容拱手一礼,口中是言:“千岁爷今日的帮忙,我王家记下了…还有一请,想劳烦先生护送我侄女先回家中。”
木容倒是无所谓,千岁爷要帮得从来都只有这位王四小姐…
何况他们今日也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因此他也未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而后是朝王昉伸手,开口一句:“王四小姐,请吧。”
程愈也跟着劝慰道:“陶陶,走吧。你若再待下去,他们照顾得便该是你了…家中一直无人报信,只怕姑母他们也该担心坏了。”
是啊,她现在的身子…
再待下去却要成为他们的累赘了。
王昉垂眼看着手中的玉佩,心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无力,难道她的重生只是为了让这些悲剧重来一回?不,明明不一样了,明明一切都在变好…她合了一双杏眼,任由清泪滑过脸颊,待过了许久她才睁开眼朝众人屈膝一礼,声音喑哑而无力:“劳烦你们了。”
众人见此自然忙回了礼。
王昉的膝盖早就僵硬,这一礼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她任由程愈扶着刚要转身…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那是?有人过来了!”
皑皑白雪下…
小道苍茫,众人在这白雪的照映下隐约看见有个身穿黑色大氅的男人背着一人走过来…许青山离得最近,他细细打量了会是喊道:“国公爷,是国公爷!”
他这话说完忙领着人过去搀扶,王昉也由程愈扶着走了过去…
王昉看着面色惨白的王珵,她推开程愈的搀扶大步往前走去,径直扑入了王珵的怀中…她的手紧紧攥着王珵的大氅,身子还有几分止不住的颤抖,满面斑驳泪痕,声音不知是悲是喜:“父亲,陶陶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傻丫头…”
王珵的身子还有几分孱弱,面上却还是化开一个温和的笑意。
他的手掌撑在王昉的头上,口中是跟着一句:“别怕,父亲没事。”
王岱也跟着走了过来,他看着王珵见他身上也有刀剑的伤痕,好在都未至凶险之处…他心下松了一口气,是言:“大哥,那些人…”
王珵知道他要说什么,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等回家再说…”
他这话说完便轻轻拍了拍王昉,而后他看着许青山背上的陆意之,面上也有几分不好:“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先回家,今日之事我们王家欠了陆家一个还不清的人情。若不是九章,只怕我今日就要死在这了。”
九章?
陆意之?
王昉身子一颤,她随着王珵的目光往许青山的背上看去…此时夜色无边,白雪皑皑,那人半侧着脸,隐约可以看见那人往日的风流面目此时却毫无生气,就像那几个掩埋在雪地中的尸首一般。
木容看着陆意之,眼中也闪过一丝暗光。
他走上前朝王珵拱手一礼:“既然国公爷没事,那么我等也该走了。”
王珵看了看木容,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一群锦衣卫,他的心中不是没有惊讶的…锦衣卫直属于九千岁,竟然能让他们出动,那么自然是那位发了话。
不过他也未说什么,只是朝木容拱手一礼,口中是言一句:“多谢,等我伤好了再上门拜谢千岁爷。”
木容闻言也未说什么,他朝王珵拱手一礼便领着人走了。
“大哥…”
“我们也走吧。”
…
王昉一行至王家的时候,已是戌时时分。
先前王家众人早得了信…
因此一至王家,他们便先背着陆意之至了早就备好的厢房,江先生是傍晚时分就被请了来的,如今看见陆意之这幅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