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便只余王昉与流光两人。
流光依旧拢着眉心,身子笔挺得观察着四周…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小兽。
王昉见此便笑了笑。
她握住流光的手轻轻拍了拍,柔声说道:“许是我多心了。”
两人在屋里坐了约有一刻的模样…
却还是不见紫衫与那个绿衣丫鬟回来,这下就连流光也拢起了眉心,她手抚在袖中低声朝王昉说道:“奴去看看。”
流光这话刚落,门口便传来了落匙的声音。
“谁!”
流光往前走去,可还没走几步全身却跟酥软了一般,竟是半分力气也提不上…她转身朝王昉看去,见她也是这般面色泛红、眼中有几分失神的模样。
“主子!”
她咬了咬舌等那痛感传来,脑中也有了几分清醒…
流光立刻朝王昉走去,她伸手轻轻推着王昉,声音有几分嘶哑:“主子,主子别睡。”
王昉听着流光的声音渐渐有几分回神过来,她伸手在胳膊上狠狠拧了自己一把,等到眼中泛开了几许泪花不至于在像先前那般神志不清,她紧紧握着流光的胳膊…一双泛着水意的眼睛看着那桌上摆着的香炉还有炭火。
“是香…”
王昉的声音有几分喑哑,她这声刚落便撑起身子拉着流光起身。
只是这会房门紧闭,这香早就弥漫了整个室内,即便她们退得再远又有什么用?流光扶着王昉坐到了塌上,一面是朝那一排木头窗棂走去,只是这些窗子皆在外头封死了,身上的内力尽失,就连本身的力气也仅剩不多。
“主子,窗子在外被封死了。”
王昉的手扶在茶案上,每当那神智有些消散的时候她便狠狠拧一把自己的胳膊…究竟是谁要害她?
紫衫是李青佩的人不会有问题。
那个绿衣丫鬟?先带她们来到了这间本来就有问题的屋子,又引紫衫出去倒茶…那个绿衣丫鬟,究竟是谁的人?
王昉一面想着,一面只觉得脑中的神思越发有几分不清楚…她的手放在胳膊上想再狠狠拧下去,却发现连这个力气也快消散了。
流光看着神智越发有些不清的王昉,也顾不得主仆身份,伸手在王昉的一处按了下去…而她自己也在脉门上按了下去。两人神智稍有些清楚,便听到门口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主子…”
流光取出袖中的短剑护在王昉的身前。
王昉撑着身子拉着流光走到了屏风后,她的手放在袖弩的机关上。
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王昉顺着外头打进来的光线看着地上,来人的脚步声很轻,可她还是能察觉到那个人正在朝她们越走越近…她放在机关上的手却有些颤抖,而神智也越发有些不清楚。她睁着一双朦胧而带着水意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地上,看着那一道身影越走越近,她越发屏住了呼吸。
直到屏风那有身影走近…
王昉的手按在机关上,三根银针同时齐发。
那人似是有一瞬得怔楞,可也不过一会,玄裳翩跹,三根银针坠落在地上。
王昉见银针落下,心中一叹,她再想往下按身子却已经疲软得使不上力道。她的身子直直往后倒去,可想象中的痛感并未传来,反而是掉进了一个温热的怀中…王昉透过这一双水意朦胧的杏眼往前看去。
眼前的人眉目风流,面容如旧,唯有一双桃花眼中带着往日从未有过的担忧。
“陆,陆意之?”
王昉这话说完只觉得脑子更加昏沉了,就连身子也越发软绵绵,她的手紧紧拽着陆意之的袖子,前些日子才修缮过得指甲透过玄裳掐在皮肉中…她疼得拢紧了一双柳叶眉,才又开口:“你怎么在这?”
“别怕——”
陆意之的声音带着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