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些事,这也是茂承之前忧虑的问题,士族里面只要不蠢的人都知道,科举意味着什么。
若是让更多贫苦学子能学到跟士族子弟一样的知识,那士族们真的能牢牢把持做官的途径吗?
显然是否定的。
对皇帝来说,不能让士族权利更大,科举必须改,但士族们简直跟皇帝站在了对立面。
严清悦又看了一遍奏章,刚开始觉得茂承跟小叔父都想不明白的问题,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可如今她管着此事,又加上想开女子科举的先例。
若是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后面要如何做事?
严清悦将这奏章单独放在一遍,想要细细想想。
那边简向文看了看那份奏章,皱了皱眉,显然也知道这份不起眼的奏章要是实现了其中大部分的东西,对士族意味着什么。
简家也是百年家业,要说士族也可算一份。
虽然如今在朝堂上活跃的简家人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按理说简向文应该要尽力阻止才对。
但简向文也只是皱了皱眉,当作不知道。
严清悦暗地里看着简向文的表情,内心玩味的很,怪不得茂承跟祖父都喜欢处理朝政。
原来有意思的不是奏章,而是人。
严清悦这边刚起了点兴趣,门外又有朝臣求见。
来者正是严清悦不喜的苏首辅跟李大学士。
两人一块前来,严清悦有些奇怪,但同时又不意外,刚刚自己赶走的两个人正是他们的女儿。
这会父亲找上门似乎也没什么意外。
既然人都来了,严清悦也不好不见,苏首辅跟李大学士一进门,就看见简向文正坐在那批改奏章,内心都不由得一梗。
谁承想斗来斗去,竟然让这个老滑头捡了便宜。
简向文虽说有些害怕手中的权利给他带来厄运,但能帮着一国之君代理朝政,哪能有些不骄傲的?
于是严清悦就看见一个别别扭扭的简向文,既想炫耀,又害怕两人的威严。
严清悦强忍心中的笑意,这会对苏首辅跟李大学士也没什么害怕的了。
原本以为这二人是要提女子科举一事,谁知道李大学士刚要开口,这苏首辅竟然避而不谈,说起了旁的事情:“皇后娘娘如今代管朝政可谓辛苦,可这朝会也不能不开,不若恢复早朝,娘娘也可更多的了解朝中事务。”
这话一出,李大学士心道不好,本来皇后娘娘提起女子科举一事就是把自己推在风口浪尖之上,这不见朝臣还好,要是直面朝臣,不知道那帮跟苏首辅蛇鼠一窝的翰林们要怎么抨击皇后。
李大学士刚要说话,就听见皇后说道:“那李大学士如何看?”
突然被皇后点名,李大学士照样不卑不亢:“此事不妥,既然陛下离开之时,并未有这样的口谕,这私开朝会,怕是不合规矩。”
说完这话,李大学士见苏首辅那老贼偷偷笑了,就知道不好。
若是皇后糊涂一点,肯定以为自己是跟皇后为敌,故意不让她开朝会。
李大学士被吓得一身冷汗,突然噤声。
严清悦听了这二人的说法,倒是没直接表态,这个严首辅捧杀的态度太过明显,不就是他不想直接开口让自己放弃手中的权利。
转而把自己推到朝会上,让自己直面大臣们的弹劾。
反观这李大学士,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二人还不是一个想法?
严清悦生怕中了他们的圈套,跟这些朝堂上混了十多年的老狐狸比,她还太稚嫩了,如今不如以静制动,严清悦对这二人说道:“本来我就是代管,这再去开朝会只怕会坏了规矩。”
李大学士心里暗暗松口气,看来皇后还算明白。
这让苏首辅定定的看了看严清悦,仿佛要在严清悦身上找到之前严首辅的影子。
静默片刻,苏首辅又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娘娘胸怀大志,怎可惧怕这等小事。”
好一个巧舌如簧的苏首辅,严清悦笑着对李大学士说道:“李大学士,你说呢?”
严清悦才懒得跟他们辩驳,既然他们想法有冲突,不如先争